莫问书在火头军呆了已经一月有余，朝夕相处之下，众人对他这位没什么架子的都伯，倒也亲近了许多。

若是一开始他就对操演指手画脚，那可能还会引来微词。

但现在他提起来，大家却是自然而然的便接受了。

毕竟，无论练什么，莫问书必然还是跟着众人一起练。

他们平日里除了例行的操演和做饭，就没别的事情了，也就权当是玩乐。

“军容！”

说白了，就是现代军训的内容，经过简化之后的版本。

古人力气大，那是因为吃苦耐劳，自小培养出来的。

但其整体营养水平，可比不得现代。

所以现代一些极限训练，在古代并不适用。

没办法，士兵的整体营养水平跟不，真要死练，那是真的会死人的！

所以莫问书只准备训练一下队列、军姿之类，强化他们服从命令的习惯，同时提高一下军容、军貌。

这里面除了站军姿久了可能会辛苦一点，其他几项其实都蛮轻松的。

强调的就是一个整齐。

可不要小看了整齐。

古时候战阵杀伐，拼的就是双方的气势。

几十个人整整齐齐或许不算什么，若是数千、万的大军也能如此。

那造成的压迫感，怕是吓也能把对面给吓死。

当然，莫问书也没指望能做到那种地步。

他只是想让自己的部下更听话一些，同时也能具备一点战斗力。

毕竟再有差不多一个月，黄巾起义就要来了。

到时候，他们北军五校可是要战场的。

身边的人战斗力高一些，起码也能保证他自己的生存率不是？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军姿确实有点熬人，齐步走一开始还乱的不行，但毕竟只是走路而已，众人学的倒是极快。

不过几天功夫，众人便已经练得似模似样。

韩方一开始见莫问书改了火头军的操演步骤，还以为他终于按耐不住。

但后来见只是练了一些战力、行走的动作，便没太在意。

直到火头军的军容成型，韩方这才恍然发现其中的精妙之处。

“果然不愧是边军精锐，能以武得爵的狠角色，当真不可貌相！”

韩方看不起莫问书，除了各种猜测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莫问书看起来有些文弱。

军中重好汉。

若是莫问书的长相能清奇一些，韩方的态度多半会好许多。

不过莫问书此时才表现出如此练兵之能，非但没让他转变对待莫问书的态度，反倒是更加厌弃了几分。

“绝对不可让他建功！”

莫问书虽然是布衣封爵，但其毕竟是左庶长。

一旦功劳足够，受封校尉，基本是板钉钉的事情。

就连朝中那些世家高官，也不会多说什么。

而五军校尉当中，显然以他韩方的地位最是尴尬——

屯骑营，以汉人骑兵为主要士兵来源；

越骑营，归附越人骑兵为主要士兵来源；

长水营，是长水宣曲胡骑；

射声营，则是轻装弓弩兵。

唯有他这个步兵营，虽然也是精锐云集，但在这个骑兵称雄的年代，本就不怎么受人待见。

到时候要是峰有了提拔莫问书的意思，而其他几营又无校尉空缺，那会撸谁，还用得着多说么？

成也爵位，败也爵位。

莫问书因为爵位而直接获得了不错的资源，但也因为爵位而受人所忌。

可惜韩方无法预知未来，否则他就不只是忌惮，而是直接就想杀人灭口了。

黄巾之乱一起，北军五校必然亲临战场。

以黄巾军的体量，就算是火头兵，多半也免不了要阵厮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