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淳愤怒的表情,一下平静下来。脸上阴晴不定,看看赵经国又看看许光头。
赵经国毫不畏惧的迎向毛淳的目光。
在他看来,毛淳的反应是正常的。自己名下竟有两个败类,传出去是件面上无光的事,若不犹豫,反而不正常。
许光头却被毛淳看得心中发毛,磕头不断,嘴中喃喃:“请师伯为弟子做主!”
毛淳听到李青墨与朱皓两个名字,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勒索同门肯定是不对的,逐出山门的惩罚也不重,李青墨倒没什么,关键是朱皓!
那小姑娘勤奋好学,是个练武的好坯子,今年进不了内门,明年一定能进。把她逐出山门,岂不是断了她的前程,连累自己少了一个进入内门弟子的功绩。
不是,不能把朱皓逐出山门的原因似乎不是这个,那应该是什么原因。
毛淳一片空白的脑子突然清醒起来。
假扮山贼时,舒一笑瞧朱皓的神情大家伙都看到了。收朱皓为弟子那天,舒一笑的表现大家伙也都看到了。
很明显,朱皓是舒一笑的意中人,是舒一笑打算娶来做夫人的人。现在,赵经国这个乌龟王八蛋却伙同许光让他把朱皓逐出山门。
这不是把他往死里坑吗?
若他真把朱皓逐出山门,舒一笑能饶过他?今天他把朱皓逐出山门,明天他就得卷铺盖滚蛋。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他越想越没办法,越看赵经国越气。他妈的,这家伙就是个事精,不好好练武功,总是拨弄事非。现在把如此大的一个烫手山芋抛给他,让他如何处理。
不知道这件事倒还罢了,可他知道,刚刚还放了狠话。如今改弦易张,那不是打自己脸吗?
这件事情无解,看来只能用拖字诀!
不对,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头。
他盯着许光头,猛的问道:“你那一百三十多两银子哪里来的?”
许光头结结巴巴道:“是……是我赚来的。”
他也意识到今天真不该来告状!他的钱是见不得光的,告李青墨与朱皓抢他银子,简直是自找麻烦。
一个邋遢派弟子几无可能拥有一百三十多两银,这个真的无法解释!说他是做好事,捞尸体别人送的?不能!绝对不能!
在他捞一具尸体,别人送几百文钱时,别人夸他是好人,武当派有此好人,是武当之幸。
可当他捞一具尸体要十五两,别人骂他是黑心贼,说他挟尸要价,坏事做尽,会现世报的。
曾有人要教训教训他,他便把武当弟子的名号一亮,那些人便不敢放屁了。
他的名声已经臭了,连累武当的名声也臭了,只是此时武当还没人知道。若他说是捞尸赚的,毛淳派人一打听,他可就完了。
绝对,不能让毛淳知道银子哪里来的!
毛淳目光如矩,看出许光头目光躲闪,额头渗汗。这都是心虚的表现,事情有所转机。
这家伙一定被李青墨和朱皓抢了银子!可这家伙的银子来路不正,不敢让别人知道,或者能够以此为突破口。
他不打算追究这家伙的银子怎么个来路不正法,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够不让朱皓惹到麻烦!
他嘿嘿一笑,道:“什么生意这么好赚,你说出来,让我也赚点!”
许光头结结巴巴:“是……是……”却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生意。
毛淳大喝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敢不老实!说,你是不是诬陷李青墨与朱皓抢你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