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皓与李青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开始分脏。
他们将银子数了一遍!满以为会抢个二百多两,没想到只抢了一百三十来两。
一百三十来两够干什么?
赔舒一笑木钗的钱都不够,更别说交书款交饭费了。
朱皓咬牙道:“这小子得钱容易,哪会珍惜,大手大脚的,一定把钱都花了。”
李青墨点头以示同意。
朱皓切齿道:“他妈的,他花的倒是痛快了,现在我们怎么办?还得借些银子去!”
李青墨再次点头,以示同意。
朱皓道:“邋遢派的弟子全是穷光蛋,能碰到许光头这样的财主,已是老天开眼。想要再碰到一个像许光头这样的,等于让老天开两次眼,怎么可能!”
李青墨又一次点头,以示同意。
朱皓道:“看来得去别的外派碰碰运气。”说罢,她挥了挥手,道:“走!”
二人出了邋遢派!
武当派内门弟子加上外门弟子,数量在十万以上。就人数来记,已超过普通的小县。
这些弟子来自五湖四海,除了邋遢派里的穷光蛋外,其它外派的弟子中手中都有几个钱,甚至还有许是是高官巨贾家公子。
就消费能力来讲,这群人的消费能力比一个县大的得多,比一个州也大得多,说不定比一个府还大。
所以,每逢三六九,无论外派还是内门的山门前都聚集了许多做买卖的人,久而久之形成了“会”,吸引着本省与外省,做小买卖的人全往这里聚。
也吸引着豪商富贾,以及周围的百姓,来这里逛“会”。
很不幸,李青墨与朱皓正碰到初九会,一出山门,就被潮水般的人群淹没。
大街上做什么买卖的都有,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
朱皓经过一个卖字画的摊位前时,看到地上垫了块布,布上随意摆着一摞画。画上压着一块砖,以防画被风吹走。
朱皓对字画没什么兴趣,只是扫了一眼就准备继续往前走。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去离邋遢派最近的自然派借银子。自然派的山门离邋遢派本不算远,可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挤过去,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这时起了一阵风,风不大,却把那摞画吹得翻起。一张张翻起,一张张又落下。
这时朱皓的眼前一亮。她看到其中一幅画上的落款处有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唐寅。
唐寅是个绝世高手,同时又是个天下闻名的画家。十数年前,唐寅的一幅画轻轻松松就能卖三五千两银子,如今唐寅死了,一幅画岂不是要卖一万两银子往上。
京城里流传着太多凭一幅唐寅的画发家致富的故事,尤其是在乞丐群里,这些故事更是被吹得玄乎其玄。
朱皓心中一阵悸动,难道她发财的机会来了?她随意的指着那摞画,问道:“画怎么卖?”
卖画的瞧着是个老实人,木讷的道:“画是我从山里收来的!我也不懂画,这么一摞,花了一百两银子,你想买的画,给我一百一十两银子就行。”
说完又道:“赚十两银子多吗?不多!我辛辛苦苦跑到山里,又辛辛苦苦跑来这里,总得赚个吃饭跑腿的钱吧!”
朱皓蹲下身子去翻那摞画,很快便翻到落款唐寅的那张上。她已经尽力保持镇静,可双手还是忍不住颤抖。
不仅双手颤抖,就连嗓子也颤抖,道:“这一幅呢?怎么卖?”
卖画的老实人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懂画,只想赶快把画卖完回家。一摞画一百一十两银子,单买一副不卖!”
朱皓心中盘算着。
那摞画很厚,足足有一百多幅,一幅画卖一两银子,一百多幅就是一百多两,足以回本!
而且就算其它画一文不值,根本无法回本。但是,仅凭唐寅这幅就能赚数千两银子,简直太赚了!
她把那幅画的落款又仔仔细细瞧了瞧。
她从小在父母的教导下识字,虽然她爹被抓走,她妈跑了之后,她再也没识过字。可是她冰雪聪明,已识够三五千字,普通的字难不倒她。
朱皓默默念道:“山路松声图,丁酉冬月唐寅。”
她下了决心,绝不能放过这次机会,站起身正准备去掏银子买画,却被李青墨一把拉着就走。
李青墨拉得异常坚决,不容挣脱,走出半里路才松开手。
朱皓看看自己已被握得发红的手腕,怒不可遏:“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