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阿飞一路小跑,气还没喘匀,“那若是督军找….”
“无论是谁,一概不见。”
安安病情反复,孟素整日守在病床边,顾明周则一人坐在病房外面。
病房在顶层,很少有人来,顾明周坐着也不奇怪;孟素偶有休息或去洗漱的时候,王妈也会偷偷从病房探出头左看右看,招呼顾明周进去看一眼。
入院第二天夜里,安安的温度终于下去一点。第二天上午,看医生给安安换了药瓶,好说歹说,孟素终于同意到城中的宅子里短暂休息一会。
顾明周第一次有机会同安安多待一会儿。几天来,他只能在门口,问王妈,问来看诊的医生安安的情况;只能透过门上的一小块玻璃,看安安,看床边那纤弱的女人的身影。
顾明周终于坐在了安安的床边。孟素离开不久,凳子上似乎还有女人的余温。
虽然是白天,阳光已投过窗帘将病房照得明亮,但安安只是安安静静地昏睡着。
虽然是久违的,难得的父女独处时光,纵然千般万般想念,顾明周没有叫醒她。
安安夜里总是咳嗽。尽管在病房外,隔了墙,隔了门,也可以听出,那是牵着肺的声音。前半夜咳得尤其凶,后半夜才好一点。
每当咳起来,顾明周的心肝也被揪紧,他无比珍惜这样安安“还算舒服”的时刻,只是静静地坐着,陪着她。
时间约莫过去了半小时。睡梦中的安安突然皱了皱眉,似是遭了梦魇,很快剧烈地咳嗽起来。
有些走神的顾明周一惊,立即握住安安没有插着针的小手:“别怕,女儿,阿爹在。”
顾明周紧张地注视着安安,拇指轻轻揉着安安的手;不知安安是否听出顾明周的声音,眼皮似乎要用力睁开看清来人但还是以失败告终,只是咳嗽声确实减弱,呼吸也慢慢平静下来。
又过不久,王妈提着饭桶进来说孟素很快就到。顾明周心有不舍却无可奈何,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安安,转身从病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