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姬如玄终于放开了她。
看着淡绿色的纱窗良久。
天快亮了。
敲门声响起,金宝的声音随即响起:“公子,卯时将至,林皇后已经赶来了行宫,您是不是该将长公主……”送回去?
倘若长公主再不回去,长公主宫院那边肯定会来要人。
若是惊动了旁人就不好了。
半晌!
“知道了。”姬如玄起身穿戴整齐,打开房间,外面摆了一个木托,上面整齐摆放了姜扶光昨日穿戴的衣裳,首饰。
衣裳重新洗过,并烘干烫平。
姬如玄回到房中,搂起昏睡的姜扶光,靠在怀里,先帮她穿好细肩带小抹胸,再将衣裳一件一件往她身上套。
好在巡田期间,姜扶光穿着简单,穿起来也不费神,只是有些‘费劲’,一身衣裳穿完,他浑身大汗淋漓,衣服都湿透了,双眼无神地躺在榻上,眼睛望天,表情放空,张着嘴,喘呼不止,身体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这滋味,就好像是在三伏天,顶着如火如荼,烘烤大地的太阳,跑了五公里,那酸爽!
唉,这世上最令人无奈的事,大约就是有劲没处使,有牛无田耕,有水无田灌。
……
南太祖登基后,重农务桑,后礼部上言,皇后出郊亲蚕不便。
南太祖召众臣议事:“朕惟农桑重务,欲于南郊建土谷坛,宫后为蚕坛,以时省观,卿等视其可否?”
随后在距离洛京较近的南郊,建了土谷坛和先蚕坛,为了近便,工部并礼部协商,在宫中铺了一条抄山道。
林皇后接到消息后,冒着一阵急雨,沿着抄山道,匆匆赶来行宫时,已经到了五更天。
巡田第四日,鸡鸣平旦之间,窗外朦胧昏青。
她整衣理冠,连忙去寻了张德全,求见陛下,就见一直跪在宫院门前的荣郡王夫妻,及承恩公父子,心中不由一窒。
张德全收到消息,客气上前:“陛下昨晚一夜未睡,方和衣躺下,皇后娘娘稍后再来吧!”
林皇后气得直咬牙,什么一夜未眠,怕不是和穆贵妃那狐媚子厮混了一整晚吧。
宁瑗出了事,他不闻不问,承恩公父子跪在门口,他也不理会,陛下是被那贱人迷得神魂颠倒。
她咬了咬牙,低下头:“陛下龙体为重,本宫便先向承恩公父子二人了解一下,”她呼吸一窒,猛地攥紧了五指,“之前发生的事。”
承恩公府的消息,比陛下派的人还要早到两刻钟,她已经知道了全部事情经过。
这话是为承恩公父子解围的托词。
“陛下方才交代了,”张德全低眉敛目,奴颜婢膝,“便让他们跪着。”
意思是,陛下没说可以起身。
林皇后忍了忍,只得先去看看宁瑗。
“哗啦”一声,一桶冷水浇头盖脸地泼了过去。
姜宁瑗冷得一激灵,悠悠转醒,勉强睁开了眼睛,一时却还不知身在何处,只觉浑身湿透,一股子冷意,不停地往骨肉里钻,她抚了抚额头,低吟了一声,觉得头痛得厉害,仿佛要爆开一般。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带半夏返回宫院。
后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