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檀没想到时隔十年之后还能再见到陆昶。

那个负责当年侦办詹霁欢案子的刑警。

詹霁欢死的时候，闻檀不过也还是个高中生，当时她觉得那事詹霁欢的死太过蹊跷，只是那时没人肯相信她，再因为那是詹家的案子，没多少人敢碰，后来那事就按照意外事故给处理了。

她跟陆昶认识，不过是个巧合。

那时候，陆昶也只是个知道案情的小警员，肯听闻檀说两句，后来闻檀被詹雩前送去了匈牙利，两个人就再也没联系过。

现在想想，这事竟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闻檀带着口罩和墨镜穿着一身日常服装出门。

两人约了距离居中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他到的时候，陆昶已经在那等着了。

闻檀推开门，先是环视一周。

陆昶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坐得端正，后背又挺直，样貌上不过更成熟了些，闻檀一眼就认出了他。

闻檀走近时，陆昶也看见了她。

“我看你最近的新闻才知道你回国了。”

闻檀一愣，才知道陆昶说的新闻是什么，面露窘迫，“是，回来半年多了。”

闻檀关心的是陆昶电话里说的事，简单两句寒暄之后，闻檀还是忍不住问了：“陆警官，您电话里说的有眉目了是什么意思？”

“那个货车司机的家人，最近有消息了。”

“什么？”闻檀忍不住惊呼出声，注意到周围异样的眼光，她才又低下头去，压低了声音，再次跟陆昶确认：“是真的？！”

“嗯。”陆昶轻啜了口咖啡，跟她解释：“这几年我一直有关注，只是那司机的家人被人送出国，无从查起，最近才有动静。”

闻檀握着咖啡杯的手不由得一紧。

当年，詹霁欢出事的时候，她就在现场。

那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詹霁欢让司机载着她去接她放学，回詹家老宅的路上，詹霁欢闹着吃冰激凌。

车就让司机临时停在路边，只一转身的功夫，她就眼睁睁看着那辆卡车撞了上去，詹霁欢和司机都没能活下来。

最终以卡车司机酒驾，加上刹车失灵当场死亡结案。

闻檀觉得唯一不对劲的地方，是那卡车的目标感太强，总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只是这案子很快就结案了，闻檀连詹霁欢的葬礼都没有去参加，就直接被詹雩前送走了。

陆昶在桌子上轻扣了几下，把闻檀从记忆漩涡里拽出来。

闻檀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多了丝清明，“他们在什么地方？”

“就在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