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这几天的辛勤劳动,也不是没有直观改变。
至少流窜的泼皮无赖少了近一半。
更高层些,类似马闯的打手与小头目们,这几天的火并也死了差不多七八成。
毕竟这些人才是帮派争斗真正的“动员兵”,那些地痞的战斗力与忠诚度太低了,属实上不得台面。
随着城中混乱渐起,难以避免的犯罪也是猖獗了起来。
平时夜里才敢翻墙入院,偷摸抢劫,现在只要偏僻点的地方,大白天趁着大人离开了,就敢闯进去当着老人稚童的面翻箱倒柜。
不知是不是察觉了机会,以往还要应付成年人,现在逼问起来更简单也更方便了。
拿刀一吓唬,大多数孩子也就甩着鼻涕眼泪交代了。
少数懂事儿又坚强的,眼泪打转就是咬牙不说的,就拿刀架脖子上,威胁老人坦白。
一辈子就图个香火延续,子孙顺遂的老一辈,哪里遭得住这个?
十拿九稳,百试百灵。
极少数没结果的,便是当场急血攻心,没挺过去。
李长生一路逛荡,啜泣声与苍老的哀嚎不知有几处。
张麻子几人一早也是走没了影,他看在眼里,却没相跟着或暗中跟随。
这也算是双标吧。
明知道张麻子是流贼,此行是去作恶还是另有图谋,李长生想过几种可能但却没有去确认的勇气。
若是在他面前,或者听说了张麻子杀害无辜,为非作歹,李长生会选最快的死法来送自己这位大哥一程。
但若是不曾发现,那也就这么糊弄下去吧。
张麻子糊弄自己,李长生也糊弄自己。
大公无私的圣人,他自问做不到。
矛盾而又可笑的自己,充其量就是一个有点良知的野修罢了。
但这并不妨碍李长生出手,一拳打爆兴奋地逃窜出来,怀里还抱着财物的流氓的脑袋。
说打爆有些夸张,只是一拳打得其瘫软倒地,浑身抽搐大小便失禁,显然是活不成了。
后面的同伙才跑到门口,就被这一幕唬在了那里。
嘴唇翕动,神色惶恐,手里抢来的东西此刻如此烫手。
没给他犹豫的时间。
因为李长生已如缩地成寸般近身,随意的一记铁山靠便撞碎了肋骨,震荡了内脏。
反手攥住衣领又补上了一拳,打得那人头摆动了几下,七窍流血倒地而亡。
从决定动手那一刻,面容就已开始了变化。
到杀完这二人,巷子周边无人看到,唯有屋内的爷孙俩压抑的哭声。
李长生将俩人抢来的东西轻轻抛进院子里,随后提着尸体离开。
有句话李长生觉得很有意思。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属正义。
后半句他个人觉得不太契合,但前半句倒很是认可。
想做什么就是什么,别给自己找那么多蹩脚的谎言去遮掩。
骗其他人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
难得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坏种就跟野草一样,李长生都想不明白为何能一茬又一茬地冒出来?
既然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让他来管一管闲事。
虽说也得藏在暗中,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但杀一个少一个,总归是有点效果。
一路上,锦衣缇骑倒是还在活跃。
太过嚣张而又太过倒霉的地痞,遇上这帮阎王后也是当场处死,连进大狱的机会都没有。
只不过相比于官差衙役,更为精锐的锦衣缇骑显然有更重要的任务。
治安什么的,也只能顺手顺路管一下。
但无所谓,李长生自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