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浊,说实话,你很不一样。”
酒足饭饱之后,卡丝蜜儿终于放下了她修长的双腿,倚靠在苏浊身边,在他的耳边口吐莲花。
“我,我怎么了,卡丝蜜儿处长?我今天实在是惶恐,非常感谢你能如此的看……看重我。”苏浊磕磕巴巴地回答道。
“中国古代有个说法。观美人为白骨,使人无欲,此为白骨观。观白骨为美人,使人无惧,此为美人观。你看起来扭扭捏捏,其实坐怀不乱,无欲无求。你不像一个20岁的少年。当然了,你也不用否认我所说的。望舒在这儿呢,她能看的一清二楚。”卡丝蜜儿玉手托腮,端详着身旁的苏浊,并撇了一眼对面的陈淅。陈淅立刻意会,起身走进屋内。
“什么白骨观什么美人观呀,你说的我听不懂啊卡丝蜜儿处长。我当然只有20岁呀,身份证上写着呢不是吗?”
苏浊没想到眼前的卡丝蜜儿能看出他的心理年龄并不是20岁。于是强装镇定,矢口否认,但内心的慌乱却逃不出望舒的眼睛。
望舒能看到苏浊在逃避,但她不确定他究竟在逃避什么?
“本来我计划是缓两天,毕竟每一个我训练的人都会经历这个过程,晚点也无所谓。但是你的表现让我刮目相看,我现在来了兴致,我觉得你不需要时间准备,接下来的三个月训练你应该会适应的很好。”卡丝蜜儿处长说完,摘下佩戴在脖子上的项链,两只手夹着放在苏浊眼前。
“处长,我们的训练究竟是什么呀?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应该没有什么地方能如此吸引你吧?”
苏浊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看着近在咫尺的项链,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将目光转向望舒,与她四目相对。可望舒的眼神平淡如水,并没有给他任何反馈。
“还是那句话,每个新入职的苏醒者都要经历一遍。望舒与陈淅也是一样的,没有例外。”卡丝蜜儿说,“正常来说,你应该后天才开始训练,但你今天的表现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没有男人能拒绝我的诱惑,你的坐怀不乱让我很感兴趣,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卡丝蜜儿话音刚落,两指间的项链忽然散发出幽暗的红光。苏浊下意识地看去,只感觉那红光似乎有魔力一般将他深深吸引。
“我们会慢慢熟识的,接下来的很长一段就只有我来陪伴你。放心,我是个很温柔的人。”卡丝蜜儿的声音如魔音贯耳。
苏浊只感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他咬紧牙关,认真琢磨着卡丝蜜儿话的含义,并努力让自己不再去盯着那条项链。
“组长!”苏浊下意识地喊出望舒的名字,“望舒!”
“没事儿的,这只是正常的考验,我相信你会度过的。”望舒依旧坐着不动,只是轻声回应苏浊。
这是什么?
项链儿发出的红光神奇般的吸引着苏浊的目光,他想逃脱,眼球却完全不受控制。他仿佛看到了一只又一只的触手,托举着一颗又一颗的眼球从四面八方扑向他。他被无数的眼球包裹全身,动弹不得。
下一秒,苏浊脖颈突然冰凉刺痛,无力的眩晕感席卷全身,无数的眼球疯狂的拥挤着他。他的眼前一片漆黑,直到彻底昏睡过去。
……
昏睡瘫软的苏浊身旁,陈淅把一大根针管从苏浊的脖颈处拔出,然后将昏睡过去的苏浊拦腰抱起,将他抱入屋中。此时屋内不知何时走进了一群身穿白衣的医生与护士。陈淅将他放到担架上,医生麻利地为他插入各种导管与仪器。
做完这一切,陈淅回头看了一眼卡丝蜜儿,她同样双眼紧闭,坐在椅子上,好像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
等苏浊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一片荒漠之中。
天空之上,一颗硕大的有些异常的圆月高悬在他头顶,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他茫然的躺在沙漠上,周身的黑沙沾染到他的皮肤,轻微的刺痛让他心生疑惑。
苏浊坐起身,抓起一把沙子,发现那小小的黑色沙粒,竟然全都是一个个揉动的看不清五官的虫子。
他震惊地站起身,用力的拍打着衣服上沾染的黑色小虫。同时抬起头,环顾四周,刚想呼喊,却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场景。
他看到的借着微弱的月光,在浓雾衬托下游走的漂浮的各种各样的残肢断臂的生物,那些不可名状的生物没有出现在任何一本书籍之中,他们有的头顶长着粘稠的触手,有的只有一只硕大的眼睛,有的吐着长长的红色信子,有的仅靠一条条章鱼的触手在地上蠕动。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朝着天空大声呼喊。
“不要怕,小苏浊,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
突然,天空之中回荡起卡丝蜜儿的声音。她的声音飘荡,在无垠沙漠的每一个角落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