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着头皮说：“经书不会渡众生……”

矮小身影注视着苏启，眼神有些失望。

他一边抬起左手，一边喃喃问道：“那为什么呢？”

苏启只是瞥了一眼，顿时毛骨悚然，只见矮小身影的左手上，不仅仅长满了黑色毛发，还满是鲜红色的血迹，不断滴落。

他下意识的想要逃，但身体在这一刻仿佛失去控制，甚至仿佛有一种诡异的吸力，要将苏启推向对方。

就在这时，苏启突然发现，在街道的对面，站着另一道身影。

是一个身披灰色长袍的女人，诡异的是，她全身处在半透明的状态。

更奇怪的是，她居然和小姨长得一模一样！

不，她比病床上的小姨要更年轻，在苏启震惊的目光中，灰袍女人开口了。

“有趣的生命体。”

“精神领域混乱无比，明明已经找到答案，但是又不愿意相信，看来曾经遭受过多次分裂。可惜脱离了身体，精神体没办法释放魔元，否则治好他倒是不难，一个清晰术的事而已……”

“啧啧啧，大侄儿，看来你的处境不容乐观啊，虽然他只是不相信‘真相’，但是对你来说，答错了可就得遭殃了。”

女人的声音，在苏启的耳畔响起。

但是这一刻，苏启没办法再去多想什么，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朝矮小身影走进了一步，那只抬起的手，也已经正对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必须回答他！

必须说点什么！

苏启额头渗出汗水，但意识却在这一刻无比清醒。

经书……师傅……猴脸……

西游记……

孙悟空？！

一条若隐若现的脉络，在苏启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他盯着面前的身影，突然说：“或许，普度众生不一定要成佛。”

下一秒，诡异的吸力消失。

矮小身影怔了怔，眼神出现了刹那的茫然，轻轻吐出两个字：“继续。”

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苏启大口喘息，说：“虽然我不太清楚您口中的‘普度众生’具体指向什么，我只是觉得，很多时候，黑暗里也会出现光。”

那双猩红的眼眸紧盯着苏启，矮小身影陷入了沉思，然后问道：“哪怕就地成魔？”

见到对方的态度变化后，苏启知道自己答对了。

他同样注视着那双狰狞恐怖的眸子，说：“成魔就成魔。”

矮小身影愣住了。

他眼角微微颤动，似笑非笑，但那双空洞的眸子在这一刻，仿佛恢复了清明。

也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嘶吼。

“闪开！”

呼叫灯塔的红光瞬间锁定了这里，远处，一台数米高的漆黑炮台犹如钢铁猛兽，星河白光急速流转，在炮口汇聚成一个剧烈颤动的不稳定光球。

苏启立即闪身，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屋子里。

下一刻，强烈的激光光束犹如长蛇，迸溅出刺目电弧，瞬间笼罩住了那件黑色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