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爷重重将茶杯摔落在地。
“那个宋辉是干嘛的?”
“我要他惊马而死!”
杨、周、杜四家向来连理同枝,三位家主并未撤走,而是留了下来。
杨家家主面带苦涩:
“这位君侯来者不善啊!”
杜家家主赞同的点头道:
“谯大夫收他为徒,恐怕我们没办法以益州人的身份排斥他?”
周家家主则补充道:
“若是我们联合的话,他一个来者又能耐我何?”
“就怕有贪慕名利的小人背叛了我们,投靠诸葛瞻那小儿!”
“若是这样,那就变成了我汶山郡豪强内斗,他可坐收渔翁之利!”
黄老爷的面色阴沉,重重一拍桌子:
“所以那宋辉必须死!”
“今天就得死!”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和我们作对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诸葛瞻一个流官,过不了多久就是要走。”
“而我们,才是汶山真正的王!”
其他三家家主连连点头。
杜家家主开口道:
“那诸葛瞻小儿所说的办戏班一事怎么说?”
“他那故事一旦流传开来,岂不是大大提高他的名声吗?”
黄老爷沉思片刻,反问道:
“即便你我几家反对,又能如何?”
“汶山郡七县上百家豪强,我们一个个通知不弄?”
“即便我们不弄,也会有人趋炎附势的去做。”
“我们起码不该这么直接的撕破脸皮,该虚以为蛇还是要虚以为蛇。”
众人赞同的点了点头。
杨家家主开口道:
“那阎宇作为汶山督却住在城外,我们恐怕很难探知他们的行军计划啊!”
黄老爷缓缓说道:
“无妨,他若是想要出城剿匪,粮食、民夫都要准备,再有我会另派人在高处监视军营动向,没什么可担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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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府外,众豪强正一边叙旧,一边向客栈走去。
部分豪强则在绵虒拥有自己的住房,是故领着随身部曲,打算回到自己家。
前方十字路口处,一辆独轮车推出,和对面方向的一辆平板车撞了上来。
两伙人又是吵闹,又是推搡,很快便令前方人群堵塞起来。
诸葛瞻察觉到不妙,魏霸已经先他一步令部曲将他围在中间。
“不对!”诸葛瞻大叫道。
“令则,领一什部曲去宋家主那里,对方绝不敢杀我!”
“罗宪领命!”
罗宪抱拳,领十名部曲,将挤成一团的众人分开,试图向前方走去,一探究竟。
太晚了。
一声惨叫声传来。
一阵阵拔刀声响起,汶山郡位于边境,本就是蛮汉杂居之处,众人又都是地方豪强,部曲随身带刀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诸葛瞻气的咬紧牙关,大吼道:
“我乃武乡侯诸葛瞻!前面的都蹲下,若不从命,刺杀勋贵,形为同党,都以谋逆罪论处!”
豪强部曲们还在犹豫,便被他们的主人喝令将刀收起,乖乖蹲在地上。
场地一下空了出来,诸葛瞻向中间望去,宋辉满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之中。
一穿着羌人衣服的青年站在中间,手中还握着带血的尖刀。
诸葛瞻咬牙切齿的问道:
“是何人让你杀他的?”
那羌人将衣服解开,露出古铜色的胸膛,他大吼道:
“好叫小侯爷知道!”
“这贼子的管家将我妹妹强掳去,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机会。”
“不杀此寮,我誓不为人!”
诸葛瞻也不多言,一挥手:
“给我生擒他!”
那羌族青年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