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真的是卫国哥回来了。”杨蜜在旁边说道。

李卫国也赶紧前一步道：“妈，是我。我是卫国，我回来了。”

他伸手握着张秀兰的手，轻轻捏了捏。

张秀兰反握了两下，感受着手掌里传来的温度，泪如雨下。

“卫国，卫国……我的儿子！卫国。”张秀兰嚎啕大哭。

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希望可以再见一见儿子，如今终于如愿了。

她还以为自己到死都没办法完成这个心愿了。

她伸手抚摸着李卫国的脸颊，一点一点的，像是要深深地刻进骨子里。

“卫国啊，一大爷他们都说你出事了，死在了外面。

我不相信！

我怎么可能相信！

我告诉他们，你每个月都寄钱回来，他们还是不信。

他们就说你死了，尸骨无存。

我知道他们是故意的，他们想要咱家的房子，你不在了，他们就有理由直接夺走！

可是我联系不到你，又没办法证明，只能任由他们一复一日在我面前说你死了。

我心里难受！”

张秀兰哭诉着这些年的委屈。

李卫国更是听得拳头捏紧。

他原本是个性格平和的人，毕竟是知识分子，即使当年看电视时对那些禽兽很不爽，也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这次回来并不打算对付他们。

没想到人无打狗意，狗有伤人心，他们做的实在太过分，不可原谅。

张秀兰哭了一会儿，平缓了心情又说道：“卫国，妈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能看到你回来，妈也没什么遗憾。

只是舍不得你和蜜蜜，我要不在了，你们怎么办？”

“妈，你不要胡说。你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有事。”杨蜜在旁边抹着眼泪。

虽然只和张秀兰生活一个月，但张秀兰确实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给了她不少的温暖。

她记这份情。

“好孩子，不哭！”张秀兰伸出另一只手为她抹眼泪，“人总会死的，只可惜咱娘俩的缘分太短，没能多做些日子的母女。

不过你放心，就算妈真死了，也会让魏国照顾你的。”

“妈！”杨蜜扑在她身，抑制不住的哭。

李卫国看着两人生离死别的样子，很难受，但又有点想笑。

有他在，不可能死的。

“妈，我在外面学了医术，肯定能把你医好。所以你肯定长命百岁，把心放宽就行。”李卫国安慰着。

张秀兰可不信。

自己家的小子几斤几两自己还是很清楚的，出去才三年功夫，能学会什么医术？

不过儿子的心意她也领。

“卫国，妈知道你是在宽我的心。我们厂里的大夫给我看过，说我这身体已经不行了，油尽灯枯，最多吊一口气……”

张秀兰喘了口气，又拍了拍李卫国的手，“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还是妈妈的好孩子。”

李卫国在心中微叹，也不过多解释，说了没有做来的管用，等她身体慢慢见好，就明白了。

不过说到看病，他倒是从记忆里找出个人来。

“妈，咱家和正阳门药店的李老板不是世交吗？你怎么没让蜜蜜请他来给您看看？”李卫国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