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西厂围剿灵天教,灵山老母重伤逃脱,灵天教众大批被捕。”
“此次京城灵天教作乱,灵山老母已经露出踪迹。属下看来,这是灵山老母报复朝廷所为,但也不排除另有阴谋。”柳白玉沉声说着今日西厂的发现。
“其他进入京城的灵天教众都在控制之中,但灵山老母隐藏太深了,还未发现藏在何处,请殿下责罚。”柳白玉再度单膝跪下。
李远牧起身,把柳白玉扶了起来:“柳提督不必如此,京城此时已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灵山老母既然入网,那抓到就只是时间问题。”
沉默几瞬后,李远牧继续道:“她既然来了不出现,必是在等待一个时机,就算没时机,那本宫也能造出个时机来,本宫相信,再狡猾的鱼儿,也逃不过西厂的手段。”
“明日皇城司会配合你们西厂行事,将所有露头的鱼儿全部拿下,后日午时在宣武门外斩首,本宫去亲自主持,他们想要的时机,本宫给他们。”
李远牧面对着柳白玉沉声说道,柳提督大惊,劝诫太子此事太过危险,但太子决意,他只能恭声领命。
危险和机遇一直并存,偌大京城,要藏几个人太容易了,他没时间慢慢拖下去。
唯有他也入网,快刀斩乱麻,直接粗暴的撕开所有,才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心中也驻定,用他自身做最香的诱饵,再洒下一片灵天教教众的人头做窝。
不管是灵天教领头的鱼还是张千纶,任他们再狡猾再老谋深算,那日也一定会露出马脚。
出来吧,亮个相吧,小宝贝!!
柳白玉看着此刻的太子,自信、沉着还带着有些许威压,心中也很震撼,太子是真的变了。
武相帝去鹅城的时候,他在暗,赵义虎在明。
当他看到鹅城内的种种新奇时,心中震撼久久不能平复。
他去过世上太多的地方了,才更能明白,鹅城的一切是有多么难得和不可想象。
后面在鹅城打听了许久,他也更加明白太子这个“县太爷”的无所不能!
今日被陛下派来跟着太子,他是发自内心欢喜。
他是认可太子的行事作风的,西厂中人,也最喜粗暴直接,他的奔雷玉手,已经许久没有沾血了。
柳白玉转身出了门消失不见。
李远牧回到了桌案,看起了柳白玉送来的灵天教资料,许久都没有出声。
赵义虎静静的在一旁也候了许久。
良久,见太子终于放下了册子,赵义虎轻声道:“殿下,夜深了,注意歇息。”
李远牧斜瞟了他一眼,开口便道:“赵总管,东厂、西厂以前如何如何,本宫不想管,但还是那句话,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赵总管,你可明白?”
赵义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激动道:“殿下英明,老奴可为殿下赴死。”
“死了的人是没用的,还是活着为本宫办好事吧,这两日派人乔装盯好京城知府,本宫怕他跑了,即刻去办。”
李远牧笑着说道,挥了挥手,赵义虎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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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了,凉风肆意,书房内各处的羊角琉璃灯灯火轻轻摇曳。
李远牧拿掉灯罩,把那便宜父皇的回信点燃,片刻后,桌上只留下了一纸灰烬。
看了武相帝的回信,他心中松了一口气,信中对他这两日做的每件事都事无遗漏的点评了一下。
总体来说,大体上武相帝是认可他的做法,但是太和殿持刀亲自杀人让武相帝在信中狂骂。
太祖以来,太和殿神圣威严,你这不肖子孙竟让太和殿染血云云。
许是鹅城住了两天,骂他的篇幅都比夸他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