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鑫压抑下内心的失落不安仿徨,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他的皮肤很白,给人一种温和有礼的感觉,只是门一被推开,他张口说的第一句话就破坏了这种形象。
“陈道友,你今天在家里煮屎了吗?”中年男人捏着鼻子说道。
狭小的房屋通风不畅,夜香的气味还未完全散去,陈鑫有些尴尬地掩饰着:“郭道友说笑了,咱们棚户区周边不都是这个气味。”
来人名为郭俊山,是原主的邻居,两人之间的年龄虽然差了十几岁,但关系还算可以,经常结伴去勾栏,和熟练吹拉弹唱的女修交流人生。
郭俊山也不纠结此事,抬手挥了挥道:“走走走,今天有个值得庆祝的好事,一起去喝两杯!”
陈鑫有些犹豫,他还没能完全整理好原主的记忆,初来乍到这个世界,面对人人都会法术,相当于前世人人持枪的局面,感觉到很没有安全感。
尤其是他手上拿的是小手枪,而别人有加特林的情况下。
但实在捺不住郭俊山的热情,加上害怕被引起怀疑,陈鑫只好答应了。
初冬的深夜寒意更浓,陈鑫往身上套了一件破旧的外衣,跟着郭俊山来到了家里。
虽然同样是居住在坊市外的棚户区,但郭俊山是练气三层的修士,有一门制符的手艺,居住条件比陈鑫的老破小实在是好的太多。
双开的大门,两室一厅,一间用来休息,一间用来制符储藏杂物,更难得的是有厨房有厕所,不用像陈鑫一样每天起床倒夜壶。
屋子里早有两人坐着等候,一看到陈鑫进来,其中一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就捏着嗓子说道:“呦,陈大丹师果然不同凡响,请你喝个酒都要这么长时间。”
听到这个声音,陈鑫熟悉的记忆被唤醒,这个名叫王燕红的女人自认识以来可没少挖苦他。
“燕红你别这样挖苦陈道友了,大家都是散修,很不容易。”坐在王燕红旁边的黑脸敦厚男人连忙帮陈鑫解围,他叫于默,是王燕红的道侣,两人都是练气三层的修为。
王燕红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陈鑫有些尴尬,记忆中王燕红这样挖苦自己的原因,似乎是从某次他和郭俊山从坊市的勾栏里出来,被这夫妻俩撞上了。
原主当时喝醉了,没注意到于默身旁的道侣,还喊了声“于兄”,邀请他一起回勾栏里继续喝花酒,就这下是彻底把王燕红给得罪了。
此后基本见了面,王燕红总是要嘲讽他几句。
默默坐下,陈鑫看着郭俊山在厨房进出,端着一叠叠做好的菜肴与两坛子酒放在了木桌上。
“玉元果、黄灵豆、还有青竹酒!郭道友,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的?”王燕红语气惊讶的说道,这些东西可都是吃了能微弱增长灵力的,尤其是青竹酒,一块灵石才能买一坛子!
平日里几人关系虽说还可以,但从没有这么招待过他们。
“我这不是听你的劝,这段时间都没去勾栏了,把钱省下来了吗?”郭俊山打趣道,说完还捏着喉咙模仿王燕红的语气:
“那歌咋唱来着,‘叫你不要去嫖娼,嫖娼男人太窝囊,嫖出稀奇古怪病,迟早要把太监当……’”
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书生,却捏着嗓子模仿泼辣女人说话的方式,在旁人看来,实在是有些毁画风,但除了王燕红是当事人略感尴尬外,在场的其他两人似乎已经习惯了。
看到王燕红吃瘪的样子,陈鑫内心暗笑,好在这时候于默又出来打圆场:“郭道友,咱们还是正经一点吧。”
郭俊山闻言笑了笑,深吸了口气说道:“我突破到练气中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