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佛淫妖,穷凶极恶,凶悍采补,三日即丢半条命,五日则一命呜呼。”
李如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一言既出,小欢便惊吓出声:“啊!姐姐今天便是第三天了。”
“嗯,今日一过,七魂已去其四,六魄已丢其三,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
李如又抛出一记炸弹。
小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道:“公子救救可怜的姐姐吧。”
此次李如任由她跪着,脸色漠然,沉吟不语。
“公子,只有你能救姐姐了。”
小欢继续求道。
李如依旧沉默不语。
床榻上,青梅幽幽一叹,洒脱道:“罢了罢了,若果真无可救药,便不要为难李公子了。”
说完这句话,青梅没来由地感到一阵轻松。
她心念一转便已有主意,只要李如亲口说出他无能为力,她便让小欢送客,然后起床梳洗打扮,再服毒自尽。
死也要死得体体面面。
她不止是个爱风光爱体面的女子,同时也是个烈性女子,哪怕是服毒死了,也不想再受那梦魇欢喜佛折磨。
其实她尝试过不睡觉,只要不睡觉,就不会做梦,那自然就不会被梦魇所扰。
然而全是无用功。
冥冥中有股神秘力量控制着她,到了晚上,再不愿睡也会沉沉入睡,摇都摇不醒。
她受够了如此折磨。
一死了之,便解脱了。
“公子……”
小欢焦急地望着沉吟的李如。
“救肯定是能救,只是……”
半晌,在两女快抓狂之前,李如终于慢悠悠开口。
“只是什么?”
青梅和小欢几乎同时出声。
若能活,谁又想死呢?
李如仿佛故意吊两女胃口一般,又沉吟一会,才说:“别人说我李如是女人肚皮上的一条虫,不知青梅姑娘有没有听说过?”
女人肚皮上的一条虫?
青梅摇了摇头,疑惑道:“没有听过,这是何意?”
这几日她卧床不起,自是没有听闻过这些在美人居甚至太安城都颇为知名的坊间传言。
但小欢却是有所耳闻,知晓那是何意,不由得俏脸生红。
“嘿嘿,我李如嗜女如命、爱钱如命,那些公子哥纨绔们便乱嚼舌根,奉送我一句女人肚皮上的一条虫,其实……他们说得没错。”
李如微笑轻语。
“是这样吗?”
青梅身为花魁,每日里接送的不是权贵便是巨贾,最次也是二代三代公子少爷,何等聪颖智慧,眼力劲岂会低了?
闻听此言,已然了解李如是几个意思。
“我这些年,也积攒了些将来赎身的金银物件,不值几个钱,公子若有看得上的便随意挑选。”
青梅淡淡开口。
李如微笑不语,不置可否。
“……公子,若不嫌弃妾身残枝败柳,愿侍一晚。”
青梅爽快再道,她本就是做这一行的,又何须矫情?
“青梅姑娘是痛快之人……金银便罢了,桌子上那副棋盘棋子,倒不是凡物,不知姑娘从何处得来?亦或者何人所送?”
李如不认为自己是肤浅之人。
有肤浅的修真者么?
自打他进屋之时,便注意到了那副棋盘棋子,泛着肉眼凡胎无法可见的微弱灵光,断然不是凡物,应该是一件意外流落凡间的不次术器。
此物难道不比花魁侍寝一晚更高级?
“公子说的可是流白?那是镇国公世子前些日子所送,听他说乃是小时候有位老道感念世子一酒之情,送给他的。”
青梅如实回答。
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