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能有两位皇后,但可以有一人贵为两朝之后。”清木道。
“异想天开!”十七不愿再听,转身便走。
“且慢!施主并非如施主所想的红颜祸水,但命中还有一劫!”清木喊住她,“是死劫。”
十七沉默半响,打开门走出,淡淡道:“人固有一死。”
从宝华殿回到百合宫时已入夜,十七琢磨水清木的话琢磨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来,索性不再想,起身往小厨房找些宵夜,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得一声接着一声低低的哭泣。
“对不起……对不起……”有女子哽咽的声音传来,十七放轻了步伐,透过小窗往里看去——那正往和嫔安胎汤中下药的人便是云意!
十七一个箭步走上前抓住云意的手恨道:“果真是你!第一次在芝麻糕里下毒的人也是你吧?为何要这样做?谁指使你的?”
“十七?”她带着泪跪下求道,“我是第二次下药……我不是有意的……我是迫不得已的……”
“她待你那么好,你还是她的贴身丫鬟!”十七失望道,“你怎么连这样信任自己的人也下得了手呢?和嫔知道是你时只说放了你,你怎么……”
“我求你了十七,你就当看不见此事好不好……”云意朝十七磕头哭道,“让娘娘知道我害她,她会气得胎气不稳的……”
“你也知道么!”十七生气得心中含着一腔怒火无处可出,便一掌拍在灶台上,“若你说出苦衷,以后也不这样做了,我便帮你说上一些好话让娘娘放了你!”
“不可以啊……不可以啊!”她只是一味哀求,不肯再说。
夜里小厨房的动静惹得宫人朝这而来,小于子耳尖听见了几句,忙喊人来捆了云意压到忆云殿去。
十七也是心乱,跟着便去了。和嫔正绣着婴孩的肚兜,看着这样的架势便道:“怎么捆着云意呢?出什么事情了?”
“娘娘,可否让宫人先出去?”十七提议道。
和嫔放下针线,挥手让宫人出去,又让十七合上门。她隐约猜到几分,俯下身来问:“云意……莫不是你又……”
“娘娘……是我对不起你……”云意泪如决堤,“对不起……”
“你有什么隐情么?”和嫔不忍,“你跟了本宫许多年,主仆情分也还是在的,你害本宫是受人指使的是么?”
“主仆情分……娘娘……”她以及过往,更是后悔,“云意对不起娘娘,惟愿来世做牛做马再报答娘娘对云意的恩情……”说罢,咬舌自尽,血液喷得满地鲜红,云意也倒在血泊中,十分恐怖。
“云意!”和嫔惊呼,“十七!快救救她!”
十七见云意还有一丝气息,忙探上她的血脉,不探还好,探了便也是吓一跳,她缓缓道:“娘娘……她有了两月身孕……”
“身孕?怎么会?”和嫔百思不得其解,又是心疼又是惊讶,“那还能救么?”
“不能了。”十七感觉到云意的脉搏停住,须臾道。
和嫔软软地坐在软座上,许久都没缓过神来。十七对此事也是没有一点头绪,让宫人进来抬了云意的尸身出去。
百合宫一宫女暴毙一事传出,皇上知晓了原委,便来安慰和嫔,除了命令彻查下毒一事,还让十七替了云意的位置,成为了百合宫的掌事宫女,算是对十七中秋一舞的嘉奖。云意有身孕这事只有和嫔与十七知晓,和嫔心神不安,每日便要念几遍往生咒。因着这事,崔惠妃的生日亦没有宴请合宫,只在瑶华宫由皇上陪着。
此后几日,便陆续有刘选侍一解了禁足百合宫便有人暴毙的传言,认为刘选侍大是不吉,在宫道里见了刘选侍也没有宫人向她请安。皇上顾忌龙胎,便让刘选侍迁出百合宫,住到了与冷宫临近的忘离轩。
和嫔在云意头七的日子里让宝华殿的法师来做了一场法事超度云意的魂魄,同时在一众法师中,再也不见水清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