顼元继续道:“移情别恋的计划不通,那知难而退的计划你认为如何?”
“就是说,让她看见我们很恩爱然后打击她的自尊心让她不嫁你了是么?”十七没好气地摆首道,“你这计划不通,绝对不行,点子旧不说还特别容易被拆穿。”
正当十七果断拒绝时,小路子急慌慌地小跑来道:“太……太子殿下,淑贤郡主还差几步就到书房了!”
“什么?”顼元一气,朝小路子吼道,“你不会说我不在么?不是说了不许她进来么?”
“郡主不信奴才呀!”小路子吓得声音都变了,苦着脸道。
“你真是!”顼元正想随手抓起书作势扔他,但手腕一动便让他倒抽凉气,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突然想起什么般朝十七道,“你过来!靠在我怀里!”
“我……我?”十七用手指着自己睁大眼睛看着他。
“你现在想到法子了没?没有便按我说的去做!”顼元敞开怀抱,朝十七使劲使眼色,重了语气道,“快!”
十七怄不过他,慢吞吞地往他怀里挪。顼元不等她纠结,双脚环住她的腰便坐起,胸膛靠着十七的背脊,更是贴近。
就在那一瞬门被用力推开,胡卉本还闹嚷嚷地说着话,抬眼见了眼前情景立刻蔫了,她目瞪口呆,犹自不信,结舌道:“顼元哥哥……你果真……她……”
“是,她便是在中秋宴起舞的女子,是我的心上人。”顼元面不改色,淡定自若道。
“她……”胡卉走近看清楚了十七的容貌,突然记起是床下躲着的女子,便醒悟道,“原来那日她亦是躲在床下,莫非你们已经……有肌肤之亲?”
十七看胡卉越想越不靠谱,便解释道:“不是,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只是在他这睡过一个礼拜,我们什么也没做……”
“你还睡过一个礼拜?”胡卉提高了声音道,“怎的有这样的事情?顼元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他是……”
“我就是这样的男子。”顼元一本正经,把头埋在十七的发间道,“纵情声色本就是我的本性,天下间没有比我更喜好女色的人了。”
十七听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笑着笑着发现气氛不对,复又轻咳两声不再说话。
胡卉又羞又恼,极力克制道:“奉华公子十二妾侍才是喜好女色之人,何况顼元哥哥是未来的皇上,后宫三千佳丽,卉儿会接受的,卉儿能接受的。”
十七与顼元相视一眼,她悄声怪他道:“都说了这法子不好。”
顼元回瞪十七一眼,复抬头对胡卉道:“若我是皇上,我第一时间做的便是废弃后宫制度,只与皇后一人长相厮守罢。”
“果真吗?那卉儿是皇上指婚给顼元哥哥的,那卉儿便是唯一的皇后了。”胡卉心生欢喜,又一想道,“那她可不能再缠着顼元哥哥了,顼元哥哥要狠下心来呢!”
十七无言以对,看来胡卉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还不明白顼元话中所指,她摇头坦言道:“淑贤郡主,太子殿下不中意你,这意思还不清楚么?以淑贤郡主的性格可知是想要一个一心相守的夫君,可太子却不会也不能与一人相守,他有天下,他有后宫,淑贤郡主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说得好!”门外又走进一女子,她仰脸一笑道,“父皇赐婚,顼元哥哥拒绝不得,唯有郡主可以。郡主若是愿意委屈自己与一个对自己无一点情意的人度过一生,那青菖也不阻止你。”
原来来人是青菖公主。十七想起当日救起的那人是人便是她,那时看她一副怕得如鸟儿的模样以为她性格懦弱,现在看来却不一般啊。
“胡卉见过青菖公主。”胡卉行礼,环视顼元、十七与青菖后略一思索,“今日卉儿来的不是时候,先告退了。”
“哦?想跑?”青菖整个人挡在胡卉面前,“郡主既然来了,便给个答复亦罢,我可是最不喜欢拖泥带水了。”
顼元大约也是玩心大起,唇边一直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看着青菖的举动。十七见胡卉被拦住后微微哆嗦,不忍道:“算了,让郡主走吧,这也不是威逼之下便能想通的事情。”
青菖看了一眼十七,眼中有异样的光彩,便侧身对胡卉道:“今日是我冒犯了,郡主请回吧。”胡卉这才得以脱身离去。
“只差一点点,一点点而已,你何必让她走呢?”顼元心有不甘连连叹道。
“人家都吓得哆哆嗦嗦了,你以为让她此刻答应下来便成事了吗?不说她会不会与皇上说悔婚,她若是回到府上让定国将军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指不定定国将军对你有偏见呢,日后你的江山还要不要安稳了?”十七没好气地睨他一眼反驳道。
“嗬?你倒是满脑子道理了。”顼元勾起一笑道。
青菖来回看着两人,饶有兴趣道:“你们这样坐着多久了?”
十七一听猛地弹开,站到一旁道:“让公主见笑了。”
“不见笑呀,挺好的,十分般配。”青菖半是怂恿半是撒娇对顼元道,“哥哥以后我就要这样的嫂嫂,你得想想办法娶了她才成。”
顼元还没答话,十七便大笑道:“公主真是天真可爱,虽然我知道我很讨人喜欢,但太子的婚事从来都由不得他作主,不说了,我得回百合宫去了。”
青菖看十七要走,便拉住她的衣袖一字一顿道:“我是说真的,你有月相。”
十七奇怪了,问道:“什么月相?”
“母后请了法师到宝华殿为国祈福,其中有一和尚手中执了一张女子像,我好奇一问,他便说此女子面容是月相,我看着看着,你与那像有七分像。”
十七耸耸肩,更是无所谓,这奇谈怪论一般的话自己听得多了,想了想便大步流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