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在朝中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六皇子,现如今也开始了咄咄逼人的戾气。
再无存在感,他也是皇子。
是有着无数军功,深得圣上宠信的皇子。
户部侍郎一顿,捂着脸开始无尽凄惨荒凉,“可怜我的儿啊!死了还要这般不得安宁,父亲无能啊!不能为你讨一个公道啊!天理何在啊!”
“大人这些话,可以在令公子的丧仪上哭泣,现在大可不必。”林暮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张口就能把人气死,“尸体冠发如此完整,林公子冠发虽有几分凌乱,也并未散落,足以说明他二人并未发生激烈的争吵或打架。”
“你怎么确认的!?”午作不同意了。
林暮惟一脸看白痴的眼神,“你是午作还是我是午作,难不成林公子在刑部大牢之中还有人专门伺候替他束发么?还是说,大牢中有铜镜,他每日可以替自己束发?”
午作:“……”
刑部尚书揉了揉额角:“……”
他认识林暮惟是何人,六皇子这边他开罪不起,否则圣上那边他无法交差,还是闭嘴为好。
“尸体身上的伤痕,新伤和旧伤相叠,有些淤青的痕迹已经很浅澹了,而且旧伤不在少数。那是不是可以大胆推断,其实生前他也曾经遭受过不少的责打?”林暮惟目光定定地看向哭爹喊娘的户部侍郎,“侍郎大人,难不成堂堂三品大员的公子,会日日遭受责打么?”
户部侍郎的声音骤然减弱,“那也可以是我儿偶然有些碰撞也未可知。”
“令公子的爱好真是别致,每日就是和旁人打架?”林暮惟冷笑一声,从李璟琛的身后就走了过去,在尸体上首处拨开了束好的冠发。
果然,在头顶正中央的地方,看到了一处模湖的血印。
“六皇子殿下,烦请您瞧瞧这一处。”
李璟琛径直走过去,运动周身内力,轻轻那么一拖。
手上赫然出现了一枚极其锋利的银针。
这银针入脑,哪怕没有那些打斗的伤痕,也不可能活着。
刑部尚书稳如老狗,点头道:“这枚银针,才是侍郎公子的真正死因。林公子不会武功,人的头颅这般坚硬,没有几分高强武艺或内力,是无法在短短那一瞬间就将银针刺入头颅的。”
“林公子,不是真凶!”
这句话一出,林暮惟的目光和林朗的目光交汇,露出几分了然温暖的情绪,二人心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也终于放下了。
证据确凿,户部侍郎的脸色灰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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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惟小声问道:“我能走了么?我想和我大哥哥一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