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朕的长子！你和朕血脉相连，朕也曾经对你给予过厚望。”

“厚望么？”大皇子冷笑连连，“父皇的厚望，应该在每一位皇子的身上都给予过吧？苦心孤诣地维持着我们六位皇子之间的平衡。谁敢冒头，父皇就开始打压；谁敢出类拔萃，父皇也硬生生的把他压下去；谁要是地位太过低下，父皇也不介意将他提升上来。难道这就是父皇口中的给予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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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该当是有能者居之！”

“今时今日，大祸临头，事情败露，儿臣也有一句话想要问问父皇，儿臣的母妃……究竟是怎么死的？”

皇帝的脸色在平静当中骤然变得僵硬起来，有着一瞬间的怔愣，“谁！？谁和你说了什么！”

“疑心生暗鬼，没有人跟儿臣说什么？只是想听父皇亲口说一句实话。”

“你的母妃，就是生你时难产而亡，因为胎儿过大。”

“父皇身为人君，一言九鼎、金口玉言，难道此时都不愿意说一句实话？儿臣的母妃，分明就是父皇亲手赐死的！宫里一位已经被处刑亲手戳瞎双眼的老嬷嬷，曾经和儿臣说过一句话，她说儿臣生下来是无比孱弱瘦小的，就像一只小猫儿一样，是不是和父皇说的有所出入呢？要是真的因为胎儿过大，导致母妃难产而亡，还会如此么？”

“父皇疑心深重，从来不会允许自己的帝王生涯中出现一丝丝的污点或者疏漏。就连曾经父皇牵手杀死自己的五位兄弟这件事情，也在登位之后被掩盖的天衣无缝，甚至把自己的身份变成了先皇后所出的嫡子。”

大皇子无比嘲弄地看着自己的父皇，“母妃曾经嫁过人、生下过别人的孩子，为了彰显父皇的仁慈之心，才被纳入到后宫之中，可是父皇终究是无法忍受这一点，所以在诞下儿臣之后，亲自用一根白绫刺死了母妃。

“又对儿臣多年不待见，就是因为儿臣的出身。虽然身为长子，却从来没有过享受过长子应该有的待遇！处处被排挤打压！在后宫因为没有生母照拂，从小到大都是孤独一人，有时甚至吃不饱、穿不暖。父皇这对这些，从来没有问过只言片语，现在却说对儿臣寄予厚望，不觉得太讽刺了吗？”

皇帝一言不发，沉默良久后说道：“来人，传旨，大皇子品行无状，意图弑君弑父，不配为皇子尊贵，削爵，终身囚禁于王府之中，无旨意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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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父皇！”

大皇子被侍卫压了下去，他的斗争之路也就此走向了终结。

皇上看着大皇子的背影消失在养心殿中，他坐在椅子上彷佛苍老了十岁一般，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朕是不是做错了？真的做错了？”

旨意昭告天下，为刺杀之事落下帷幕。

陈王在府中静默地烧掉了几封密信，冰冷的指尖划过滚烫的火焰，疼得微微颤抖。

“本王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身为人子，怎么能够不知道自己生母死的真相呢？”

“真相总是被掩盖，也早晚都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本王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林暮惟得知此事后，感叹自己的聪慧。

啧啧啧！她就知道，她猜的没错。

“大皇子被削爵囚禁，站在他身后的朝臣们，也是今非昔比、朝不保夕。”林宁启面色凝重，“今日早朝听闻涉事官员皆被革职查办。砍头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