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间竟然想不到该任个什么官职好,这银行是新设立的,其官职也应当设立才是。
于是又看向刘若愚问道:“刘公公,你认为你应该任个什么官职好”
刘若愚之前显然是想过这个问题的,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回禀陛下,考虑等今后还会有诸多分行,所以这银行之官职也应当与卫所一样,需要分区域设立”
“比如登州府银行,可以设立分行,是为登州府银行分行长,在京城可设立总行,是为大明银行总行长”
朱由检一听,也觉得甚是有理,便继续对徐应元说道:“任刘若愚为登州府银行分行长,从四品”
毕竟知府也才四品,总不能这品级比知府还要高吧。
“谢陛下”
朱由检转过头来,看着刘若愚沉声道:“刘公...刘分行长,朕希望能尽快看到你成为总行长的那一天”
“定不让陛下失望”
“好了你赶紧准备准备吧,然后跟着袁可立一起启程前往登州,至于你那登州的分行需要多少现银作为储备,就去王公公哪里写个条子领银子吧”
......
......
朱由检从司礼监的内直房出来以后,因江南之事心情有些烦闷的他,准备四处走走散散心。
不知不觉间,又再一次来到了皇兄身前最为喜爱的木工房门外。
跨进房门,这里面依旧非常的整洁且一尘不染。
看着桌柜上摆放的这些小物件儿,上面都还有未完全干透的水渍,想来应该是皇嫂才刚刚打扫完不久。
真是苦了她了...
朱由检随手看起面前的一个小木人儿,仔细一看,竟雕得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他还从未看到过雕刻得如此精细的小木人儿,小木人儿上的眼睛鼻子等五官就如同整人一般,被完全的复制了下来。
此时朱由检又被另一边儿的一个木雕壶所吸引,放下小木人儿后,又这木雕壶拿出放在了眼前。
只见这小小的木雕壶上,既然还雕刻着一条龙,环绕着壶身。
龙头、龙爪、龙鳞等特征看上去是如此的神似,这般纹饰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或许鲁班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这一刻,朱由检忽然感觉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他的这位皇兄。
又想到之前王体乾说起过的心病,小的时候因为父皇的冷落,以及整个皇宫的寒冷,令他们痛苦不已。
他朱由检还有皇兄,可是皇兄当时又有谁呢。
没有,谁都没有,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来承受这份儿痛楚。
朱由检忽然回头看向徐应元,促声问道:“客氏现在过得可还好?”
“啊...”
很显然,徐应元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给问懵了。
待他反应了半息时间后,连忙回答道:“回禀陛下,如今客氏就住在陛下曾经的信王府中,之前魏公公留了些财物给她,以及客氏她自己从宫中带出去的财物,倒是过得还算不错”
“如今不但已经扩大重修了信王府,还买了不少丫鬟家仆伺候,在加上魏公公对食的关系,现在也算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这样呀...”
朱由检点点头道:“准备车驾吧,朕准备去看看客氏”
“是,陛下”
“等等”
朱由检突然叫住了他,徐应元疑惑的问道:“不知陛下还有何吩咐?”
朱由检左手持小木人儿,右手持木雕壶,轻声说道:“将这两个小物件儿放到朕文华殿的桌案上吧,在派人去通知皇嫂一声”
“是,陛下,奴婢明白了”
......
......
信王府距离皇宫并不远,也就几个街道的距离。
朱由检一个小盹儿还没打完,便听见外面传来了徐应元的声音,他说已经到信王府门前了。
此时客氏已经带着男男女女的丫鬟家仆在门前等候。
待见到朱由检走下马车后,客氏连忙带头跪拜:“妾身拜见陛下”
客氏的奉圣夫人被没有被取消,自称妾身也没什么问题。
“免礼”
“谢陛下”
如今还算年轻的客氏麻溜的站起身来,为朱由检引着路,“陛下请”
朱由检大概环视了一下这信王府的门面儿,如今的信王府牌匾已经换成了魏府,哦...差点儿忘了,魏忠贤之前提起过换牌匾的事情。
如今整个大门看起来都有排场了许多,比当初的寒酸模样不知好了多少。
朱由检在客氏的引路下,踏入魏府。
客氏走在前轻声说道:“陛下,妾身为您准备了上好的茶水,还望陛下赏脸”
“不用了”
朱由检摇摇头道:“朕那这里只为问一件事情”
“事情?”
客氏看着严肃的陛下,就在厅堂门前,就所有下人都支开了。
待下人都离开后,客氏才稍显疑惑的问道:“不知陛下所问何事?”
“自然是关于皇兄的事”
朱由检沉声问道:“朕且问你,皇兄曾经的身体可有出现过异样,为什么在落水之后,皇兄的身体突然就不行了,其中究竟是何缘故”
客氏有些小聪明,实际上,陛下能来找她,也就只有关于先帝的事情了。
待她回忆了片刻后,才缓缓回答道:“回禀陛下,妾身曾经在刚刚接触先帝的时候,就发现先帝入睡后好做梦,而且时常出现浑身颤抖的状态,看起来很是吓人”
“妾身当时吓坏了,就准备去找御医,可就在这时候,突然冒出个王公公拦住了妾身,就说是此症无药可救,唯有妾身无微不至的照顾才能减轻症状”
“所以....”
至于剩下的事情,朱由检大概也都知道了。
而客氏口中的王公公,自然也就是王体乾了,没想到当时的他就已经是暗羽卫的人了呀。
了解到这些秘事的真相后,朱由检便离开了魏府。
趁着天色尚早,准备去趟德陵,再去看看皇兄。
顺便,在告别最后的天启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