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是土匪,当然是拦路打劫噻。”
李昕一怔,确实,截道才是土匪的主营业务,自己还不曾了解过。
但同时,心里也感觉有些扭捏。
这种事情,要是搁在前世,那可是三年起步的,多次以上就是十年起步了。
他转念又一想。
那个世界的法,岂能管得了这个世界的我?
何况现在的我都已经入伙当土匪了,只要不滥杀无辜、不欺负弱小就行。
干了!
“什么时候?”
“铁柱打探到,有一辆马车大概会在明天上午经过仰天窝。”
仰天窝,张狗蛋前两天给他介绍过这个地方。
是在洛龙山脚下的一条官道上,两边都是山体,再加上路边草木茂盛,行人经过这里时须仰着头才能看到天,由此得名。
而仰天窝也正是草丛蹲人的极佳位置。
“那现在就动身?”
“不急,我先带你去搞一样东西。”张狗蛋神秘兮兮地说着,又探头往二当家屋子那边瞧了瞧,然后猥琐的嘿笑两声:
“月黑风高夜,正好偷马毛。”
李昕:“?”
……
趁着夜色,两人悄悄来到马厩时,王铁柱和田二牛早已经在这等着了。
“咋个才来哦,我们都等老半天了。”蹲在草垛后面的王铁柱,见到两人到来,压低声音抱怨道。
张狗蛋:“少废话,家伙带了吗?”
只见王铁柱从背后掏出一把剪子,献宝似的晃了晃:“早准备好了。”
张狗蛋:“铁柱、二牛你俩去望风。”
说着,他一把夺过剪子,朝李昕挤了挤眼睛,便直接进了马厩,熟稔的转到马屁股后边。
然后开始剪马尾巴上的毛。
“咔嚓咔嚓……”
李昕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被张狗蛋的熟练操做给整懵了,他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马不耐烦的打了个响鼻,也被他迅速的安抚下来。
这是二当家的马。
李昕在城门口碰见二当家的时候见过的,他有些熟悉。
不过李昕不懂,他这是什么操作?
张狗蛋一边小心翼翼的搜集着剪下的毛,一边小声的给李昕解释:
“拦路打劫,外在形象很重要,待会儿咱们把这些毛粘在脸上,拌做丑陋凶悍的大汉模样,就很能唬住人。”
他似乎怕李昕不信,又立即补充道:
“放心,我有经验的。你可以永远相信狗蛋。”
说话间,他还不忘看向李昕并挑了挑眉,一副“请务必相信”的神情。
李昕:“……”
你是懂外在形象的。
半晌后。
张狗蛋感觉差不多,抓着手里的一大把毛,这才做贼心虚的跨出马厩小声催促:
“快走,快走,要是被二当家抓住现行可就惨了,这次多了一个你,尾巴毛薅得狠了些。”
李昕:“……”
怪我咯。
李昕临走前瞥了眼受害者,以及它那根晃动的尾巴。
光秃秃的,间或留着一小撮毛,像是被狗啃过似的。
马儿甩了甩脑袋,疯狂打着响鼻,对张狗蛋这个惯犯发泄着不满。
李昕强忍住笑意,心里为二当家默哀。
……
第二天清晨。
李昕、张狗蛋一行四人提着朴刀,脸上沾着夸张粗犷的毛,正有说有笑的走在下山的路上。
他们丝毫没有听到从寨子马厩里传来的二当家的怒吼声:
“张!狗!蛋!你这个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