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6、第二十六章(2 / 2)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首页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丫环手都抖了起来。

她并未欺骗殷牧悠,她也是铁了心要帮殷牧悠的,只可惜一出去就被人给发现。

是她太笨,没能办好太傅交给她的事。

殷牧悠在一旁写好,让她送出去。

他灰败的眼瞳里倒映出她的脸,丫环越发内疚自责:“诺。”

等她走后,殷牧悠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苏桓,这可是你先欺骗我的。

我放出了鱼饵,也要你上钩才行。

“慕舒风来得蹊跷,我猜……是苏衍的主意,他们该行动了。”

[如果猜错了呢?]

“不可能。”殷牧悠眼神变得幽深,“我从来没有猜错的时候。”

苏桓在接到殷牧悠写的那张纸条时,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慕舒风已经来了荣王府,见状不由问了句:“荣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桓抿紧了薄唇,将东西递给了慕舒风:“你自己看看吧,慕家出来的人,果然性子刚烈。”

慕舒风心头生出些不祥的预感,朝纸条上看了过去——

“长欢,你要想办法出去。苏桓爱慕于你,定不会对你做得太过。至于我……苏桓想拿我威胁陛下,我偏不让他如意。”

慕舒风心都抖了几下,兄长这是要……?

慕舒风猛然抬头:“慕今歌不能死!荣王就不担心吗!?”

苏桓起了疑心:“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他可是我们的重要人质!”

听了他的解释,苏桓这才放下心。

“一个瞎子,又病中垂危,能翻出什么波浪来?”话虽这么说,可苏桓一想到这上面的东西,就满是烦闷。

“……其实今日慕某前来,是带了一则消息给荣王。”

“什么?”

“陛下私自出访,来了曲阳。”

苏桓眼瞳一缩,没想到苏衍竟然胆子这么大。

他很快就吩咐慕舒风下去歇着了,因为太过牵挂殷牧悠的事,导致苏桓根本没怎么试探慕舒风和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慕舒风很是着急,又生怕露出马脚来。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苏桓看上去比他更加烦躁,根本没这心思同他交谈。

等送走了苏桓,慕舒风才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完成苏衍交代他的事。

成不成,便看明天夜晚了。

夜晚格外薄凉,乌云遮住了月光。空气里弥漫着散落的梨花香,光线昏暗的夜晚,这种味道格外明显。

苏桓正在屋内,轻抿了一口酒,陷入了沉思之中。

脑子也醉醺醺的,他忽然站起了身,朝着殷牧悠所在的地方走去。

画着姚黄魏紫的屏风内,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声。

“太傅,衣服帮你放在此处了。”

“嗯,你先出去吧。”

“诺。”

殷牧悠又喊住了她:“那张纸条,你可有帮我交给长欢?”

“……有的。”丫环心虚得尾音一颤。

殷牧悠松了口气,朝她笑了笑:“你待在此处到底不安全,我已经告诉长欢,让他有机会一定带你离开曲阳。”

丫环眼眶湿润,瞬间就朝殷牧悠跪下了。

“……怎么了?”殷牧悠虽然看不见,但声音倒是听得到的。

丫环不敢说出口,只朝他拜了又拜。

空气里弥漫着凝重的气息,殷牧悠抿着唇:“你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太傅大恩,奴没齿难忘。”丫环连忙站起身来,“若是有机会,奴一定帮太傅逃出去。”

“你帮我还不如帮长欢,你忘了,我的眼睛瞎了,就算是逃出去,对你们而言也是个拖累。”

丫环激动极了:“太傅怎会是个拖累!?”

殷牧悠沉默下来,并未与她争辩。

她却哽咽了起来:“只要太傅松口帮荣王,想必荣王一定会礼待太傅的。太傅也不需要受这些罪……”

殷牧悠脸上的笑容渐收:“我曾发誓要护陛下一辈子。”

“那……太傅是讨厌荣王吗?”

“苏桓城府颇深,行事果决。若不是因为长欢和陛下,我和他或许能成为朋友。”

苏桓就站在屏风外听着,殷牧悠说的每一个字都砸在他的心头。

酒劲一下子从胃里冲到了头顶,他不由的睁大了眼。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行了,我要沐浴了,你先下去吧。”

“诺。”

等丫环走出来的时候,看到苏桓的脸时,她直接被吓白了脸。

原以为苏桓会处置她,谁知苏桓的脸上却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丫环:“……”

苏桓看她的眼神,抿紧了唇:“下去吧。”

他发出了声音,让里面的殷牧悠一下子便察觉。

殷牧悠只穿着单衣,走出了屏风:“荣王好雅兴,这么晚了也能逛到我这里来。”

“太傅怎么不多穿点?”

殷牧悠觉得苏桓的态度很奇怪,他微微蹙眉:“……方才我正要沐浴,荣王便过来了。”

意思是脱到了一半。

苏桓没有兴师问罪,反倒走了过去,打开了殷牧悠手上的锁链。

殷牧悠:“!!!”

“太傅眼睛都看不见了,本王若还锁着太傅,岂不是太不通情理了?”

殷牧悠那双灰败的眼眸朝他望去:“你不怕我逃了?”

“太傅可以试试。”苏桓嘴角缀着微笑,这里固若金汤,他不怕殷牧悠逃。

再说了,方才殷牧悠的话,着实取悦了他。

[主人现在一定在思考,为什么苏桓的态度这么反常?明明主人早就察觉苏桓来了,专门说了那些话给苏桓听。]

殷牧悠皱紧了眉头,他的确是故意的,就是怕纸条的事苏桓不上钩。

苏桓的态度尤为古怪,殷牧悠皱紧了眉头,还没想明白苏桓为什么不发怒。

“你来曲阳不到一个月,本王已经收复了曲阳周围大大小小五座城池。太傅若早点儿想通,也没必要吃这些苦头。”

“不必了。”

昏黄的灯光之下,殷牧悠原本冷硬的脸色也被柔和了许多。屋内白色的蒸汽袅袅而起,他又穿得格外单薄,只留一层单衣。

热气混杂着他身上的酒气,让苏桓的脑子都一阵儿晕眩。

他步步紧逼,朝前走了几步。

眼看他的手就快触碰到殷牧悠了,可一阵天旋地转,殷牧悠便举着瓷片,把他压制到了地上。

“别动!”

水也洒出来许多,里面的花瓣紧紧黏在地板和两人的身上。

尖锐的瓷片被殷牧悠紧紧的握在手中,尖角的地方对准了苏桓的眼眸,只要轻轻一下,就会被刺进去。

“仔细你的命!”

苏桓全身僵硬,殷牧悠握得太用力,他能感受到殷牧悠手上的鲜血滴落到他的脸颊上。

滴答。

鲜血与他的皮肤触碰的那一霎那,仿佛会被烫伤一般。

苏桓直勾勾的望向了殷牧悠,原以为被他拔掉了所有毒牙,他就成了一只无害的小兔子。

然而,殷牧悠就是殷牧悠,他的攻击性也不会为之改变。

苏桓想起了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心更加沉了几分。

死前一搏么?

然而这样的他,却激起了苏桓的兴奋。

他的嘴角拉大,逐渐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想要的对手,从来都不是屈居人下,而是和他旗鼓相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