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在很久很久以前……

“还是……”

“大墟的意志？”

在许崇这个问题问出口的瞬间，黑暗中的巨大眼眸流露出了人性化的波动。

似乎是惊讶。

其实，水云子等人的猜测只对了一半。

许崇的确早就意识到谶言中的‘真实湮灭’，有很大可能是要湮灭在自己手里。

但他并不是在逃避，而是一直在尝试，尝试着将未来扭转到其他方向上去。

一个真实不必湮灭，光明仍旧可以重现的方向。

比如暗涯最初来袭之时。

而虚实平衡……

许崇也不在意对方的轻蔑，继续道：“不过姑且就当这是猜测吧。”

“可惜，善无的执着，第二次狠狠地扇了你一个大耳光。”

明明刚刚度过了一场空前的危机，明明两界合并完成，一切都在往美好的方向发展，明明自己也成就了史无前例的至上果位。

“再然后，当他们的族群数量上升到一定程度后，你攫取了大虚的能量，让大墟在极短时间内贫瘠到了极点，以此来计划虚无和真实之间的矛盾。”

“当点点滴滴的信息积累到足够多的时候，猜测就成了真相。”

直到……

“对你这个创世神而言，大墟的贫瘠与否全在你一念之间，哪怕虚实平衡也影响不了分毫。”

“我想，当时你一定很愤怒，也很后悔，如果你一开始出手的目标就是善无，或许根本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了。”

“不过还好，几乎是在这次谋划失败的瞬间，你就找到了一个新的切入点。”

而许崇虽然表面上平静，实际上内心深处充满了庆幸。

逃避的心理便是在此时生出。

“因为某个因素的存在，你断定善无在成长到一定程度后，会继续宣扬那套虚实平衡的理论，所以你决定从他的身上着手。”

“我猜测，在很久很久以前，大墟中的生灵都是蜗居一隅的低能量个体。”

光明权柄卡在了九成，白玉京不灭便永远无法独掌……这个尝试的结果，再次将未来导向了‘亲手湮灭真实’。

“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虚实两方因为善无的死，拉开一个足够的缓冲距离，将接触减少到几乎为零。”

许崇的语气冰冷到如同机械，“他们的数量可能不多，但一定足够破坏虚实之间的平衡，而且还被保护或者囚禁的很好，好到我纵然踏遍整个大墟，都绝对不可能找到……对吗？”

“无论哪一方，都没有充足的条件去发现你的谋划。”

从界外到界内，一次次绞尽脑汁，一次次在存亡之间挣扎，不就是为了寻找保全两界，保全众生，保全真实的方法吗？

如果实在是事不可为，只剩下一条亲手湮灭真实的路，他最终仍旧会走上去。

“而你，作为大墟的最高意志，丝毫不把这些蝼蚁放在眼里，甚至都可能并不知道自己的卧室里居然滋生出了这些小虫子。”

“然后，以创世神的姿态，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众生，看他们繁衍、发展、摩擦、交流……”

“可问题是，平衡就代表了冲突减少，冲突减少，就代表了个体死亡的效率降低。”

“可惜事已至此，便是强如你，也无法让时光倒流。”

“不过，这对创世神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div class="contentadv"> “你先是用自己的力量，将大墟中的生灵改造成了虚无和真实。”

这句话无论怎么理解，都似乎是在预示着许崇会亲手湮灭真实。

一声淡淡的嘲讽，无法形容的存在开口了：“你的猜测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