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着苦艾酒手心那枚冒出黑烟的芯片,一时都愣住没有说话。
就在刚才,苦艾酒成功将那枚芯片接入了脑机。
并且也不出意料,山崎的确留下了一些信息。
可就在她还在消化那简短几句留下来的信息时,芯片却在她拔下后直接启动了自毁程序。
所有人对于这一幕显然都傻眼了。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极度压抑的气氛。
片刻。
“所以,不论山崎留下了什么信息,以及到底是不是山崎留下的信息,我们现在都没法亲自确认了,只能听你口述。”
伏特加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是这样么,苦艾酒?”
苦艾酒的神色一瞬有些复杂,但她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目前来看,的确是这样没错。”
“你他娘的在逗我们玩呢?!”
伏特加拽着钢管椅猛然起身。
“伏特加。”
白兰地的声音罕见地也有了些怒气。
场面一时有些僵住。
就在西装男人上前准备拉住伏特加的时候,伏特加却猛然甩开,怒极反笑起来,他举起手:
“行,既然你们都觉得我情绪化,那行,我不跟她吵,你们来,你们来总可以了吧?”
“我倒要看看都这样子了你们还要和她聊些什么,还能聊些什么!”
说完他就拎着椅子在稍远处重重一磕,坐下后冲地上狠狠吐了口浓痰:
“草,什么玩意儿!”
白兰地收回视线,他重新看向苦艾酒:
“你我都清楚伏特加的性子,别往心里去。”
苦艾酒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就好。”
白兰地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回到正题,尽管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但就我个人而言,我还是愿意相信你的,但有一个前提。”
顿了顿,白兰地语气平静道:
“那就是你必须将山崎留下的信息原封不动一字不漏地复述给我们,真假到时我来判定,可以么?”
伏特加眼神阴鹫地盯着苦艾酒,似乎只要她但凡说出一个“不”字,他就立刻要用自己的毁灭者在她身上狙出几个大洞来。
“可以,但在那之前麻烦先给我一点时间。”
“当然,这并不过分。”
白兰地做了个手势:“请便。”
“谢谢。”
苦艾酒轻声道了句谢后整个人便向后躺去。
她全身都松弛下来,将自己陷在椅子里,变得像是一个软骨动物,然后疲惫地闭上双眼。
就这样保持了一分钟左右。
终于,她睁开眼,像是整理好了情绪,重新坐直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首先,山崎并没有单独提到我们中的任何一位,记住,是任何一位,包括我,哪怕我被他设置了单独权限。”
“其次,他说给涂鸦留下了一份来自于大公司的遗产,只不过这份遗产可能是活的,也可能是死的,因为他也不知道,但他说希望是活的。”
“此外他还希望我们给脚下这个昏睡的家伙一个机会,就像他当初建立涂鸦时给过我们在场每一个人的机会一样。”
“他说,人总该在生命的某个阶段拥有一次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以及最后的最后。”
苦艾酒顿了顿:
“他还说,即使他不在了,但他仍旧希望我们每个人都好好的,多互相包容些,毕竟在梦之城,他的朋友不多的。”
“over。”
说完,苦艾酒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低迷下去。
良久。
白兰地轻轻叹了口气。
龙舌兰抬起头,双眸紧闭,神情痛苦。
西装男人嘴唇微抿,神色有些复杂。
苍白少年盯着吧台上的酒杯怔怔出神。
伏特加则是当场呆滞在原地,双目通红,一个接近两米的巨汉此刻身子竟是在发抖。
半晌。
伏特加猛地打破平静,他起身冲到舞池中央,神色狰狞:
“与其讲那么多屁话,TM地倒不如把这小子弄醒,他当时肯定在场,那只要问问他不就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伏特加越说越觉得自己像是找到了正确答案,抑或说他终于找到一个发泄口。
只见他粗暴地拉起祝鹤,抬手就准备两个巴掌下去。
只是下一刻他猛然像是接到烫手山芋一般蹬蹬连退两步,一脸见鬼似的叫道:
“草,这小子身上怎么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