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渔奴听了伏湶的豪言壮语,美目在伏湶身上流转了一会儿,却并未再说什么。
这种场面,她见得多了。
以往她给别的男人治病,需要动刀时,很多男人也曾像伏湶这样,动刀之前,清洗伤口时,在她面前许下豪言壮语,好像是为了故意在她展现英雄气概,吸引她的注意力一样。
结果,等到用烈酒再次消毒,以及真正下刀的时候,就忍不住大叫着要求用止疼药了。
“用水清洗伤口的疼痛,只是小疼,待会儿还要用烈酒消毒,以及动刀取你脑中的箭头。”吴渔奴又一次提醒伏湶道:“伏头领,我建议你还是用家外翁研制的止疼药吧!”
“我说了不用,就不用!你快开始吧!”
伏湶依旧拒绝,既然他刚才为了面子,已经把话放出口了,那他现在就不会把话给收回来,去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好吧!”吴渔奴答应一句,而后又从她那一堆瓶瓶罐罐里面,取了一个罐身贴着白纸条儿,上书一个“酒”字的瓷罐。
打开瓷罐后,吴渔奴对准伏湶头上的伤口,就把瓷罐里的烈酒,倒了上去。
顿时,伏湶就感到一股巨痛传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以为他撑不住了。
结果,伏湶连痛苦的表情都没有做出来,那股猛烈的疼痛感,片刻之间,就突然变弱了,没有让他感到那么多强烈了。
“咦……”吴渔奴看到伏湶被烈酒冲洗伤口,却依旧面色如常,不由得诧异了一声。
要知道这酒可是吴渔奴从涟水那边的酒坊里面,买来的度数最烈的酒。
一般人用这烈酒来消毒伤口的话,那完全会痛死的,很多人都叫得哭天喊地的。
随着伤口消毒完毕,吴渔奴眼见伏湶依旧没有反应,不由得都怀疑是不是她的烈酒出了问题。
不过,船上的酒香浓烈。
作为运河旁出名的酿酒胜地,涟水酒的味道,让得吴渔奴一闻,就知道她用来消毒的烈酒,并没有问题,因此,她明白,伏湶没有叫,只能是说明伏湶太能忍受疼痛得原因了。
不由得,吴渔奴大为惊骇。
但此时正在治疗时候,吴渔奴明白不能分神,耽误动刀时间,只能收敛心神,而后利用她的铁质器具,给伏湶取出其脑袋里面的箭头。
就见得,吴渔奴又取来一盏蜡烛,将其点燃。
然后,她又用烈酒清洗干净,并且消毒了她的双手和她需要用的铁质器具之后,就用点燃蜡烛的高温,把那些铁质器具,全部都仔细烘烤一遍。
结束了这些,吴渔奴才用她的铁质器具,仔细小心的将伏湶脑袋里的箭头取出来了。
最后,又找来干净的白色布条,给伏湶包扎。
“奴家尝闻关公刮骨疗毒,谈笑自若,一直心生佩服。但自从奴家动刀,帮人治伤后,就觉得关公之事,不像是真的,未曾想伏头领今日动刀,竟和关公一样,面无惧色。伏头领真当世关公也!奴家佩服!”给伏湶包扎伤口的时候,吴渔奴一脸钦佩的称赞起伏湶来了。
当然,不只是吴渔奴,此时在吴家船上的其他四人——王大牛、吴进、郑飞、李守银,他们在见到吴渔奴动刀,给伏湶取其脑袋里的箭头的过程之后,也全部都对伏湶心生佩服。
哪怕是郑飞和李守银二人,明知伏湶到了清江浦之后,要杀坏了规矩的他们,此时也是对伏湶能够忍着巨痛动刀,心生佩服之极。
若是他们之间没有先前的仇怨的话,说不得郑飞和李守银二人,会直接成为伏湶的迷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