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原本相信许家父女的槐花村村民心里也开始犯嘀咕起来。
这许老汉是出了名的穷,当初分家垒起这个院子,都是靠着村里人接济的,前两年才刚还完呢,可这一次,短短半个月而已,许宝珠身上那一套刺绣的嫁衣,还有那七环银镯,以及这桌子上吃的,哪一样不是烧钱啊,如果不是他拿了,怎么能做到呢?
“老许,你为女儿的心,我们都知道,可是这事儿不能这么办,我们村还没闹过这种笑话呢,你要是拿了就赶紧还给人家,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这东西拿着不厚道。”
“就是就是,拿老人家救命的东西,这可是要遭报应的。”
“真瞧不出来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平日里我们可真是错看你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逼着许老汉交出玉镯。
这老实巴交的男人哪里见过这些,是百口莫辩,只垂丧着脑袋,一下又一下的垂着自己的病腿,笨拙嗫喏的解释:“我真没拿,宝丫头身上的东西,都是自己一点点攒的。”
“攒的?”陈大明大笑起来,“你有多少钱够你攒,我记得你看病一次收钱是两个铜板吧,你告诉我,这你攒多久才有这些啊?
陈大明声音陡然拔高,“拿了就是拿了,还不承认!”
“你要不承认,咱们就去县里见官,一切,让县大人来评判!”
“交出来吧老许,我们知道你是一时糊涂,要是见了官司,那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村里人看似在为父女二人着想,实际也是在咄咄逼人,助长陈家的气焰。
以前的许宝珠是个胆小怯懦的姑娘,尤其是顶着扫把星这个名头,更是不敢多开口说话,不过现在的许宝珠内里已经换了芯子,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可没好脾气的人,平日里小事都要争个是非黑白,何况这种情况。
看这刚在喜堂上昏过去的新郎官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起身走了出去。
“这陈家大叔说我阿爹昧下了陈婆婆的玉镯子,不知道可有什么凭证啊,空口白牙就污蔑人清白,毁我阿爹和槐花村的声誉,不说是你要报官,我们槐花村的人也是也报的,否则这将来传出去,叫我们村如何在县上立足,还有哪个好姑娘敢嫁过来?”
她这话是提醒了刚才一直在看热闹的众人。
这陈大明一直说拿了,可也没拿出个子丑寅卯的证据来,许老汉确实是穷,这个婚礼的规格也确实似乎超出了预期,可是那也算不上证据。
他向来宠爱自己的女儿,倾尽所有给女儿最好的婚礼,也是正常的,那么自然这也不算过分。
一时间,局面逆转,众人纷纷喊他们陈家人拿出证据,不然就带着他们的人滚出槐花村。
“证据,那自然是我媳妇了。”陈大明推了一把何氏,道:“你告诉他们,东西到底上哪儿去了!”
何氏说哭就哭,立即眼泪汪汪的哭诉起来,“那日我和二娘带着东西上门请求许大夫帮忙,还交代了我家相公的话,只要能够治好,定会重金来谢,许大夫说要先看看诚意,我便拿出了这镯子,他当时看得两眼放光,是舍不得放手,后来他家丫头回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将我们赶出来,回去后,东西却找不到了,不是你们拿的是谁拿的!”
“笑话!那日的事儿,只有你们陈家人和我阿爹知道,你怎么说都行了,疑罪从有,那要这么说的话,我还说前些时日我上山采药,还看到你和你们村的刘二狗鬼鬼祟祟的,你俩是不是还有点什么呀?”
“哈哈哈!”
“陈大明,该不是真有什么吧,你连自己的媳妇都看不住啊!”
“你……你个贱丫头,竟敢凭空污老娘清白,我跟你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