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挣脱掉了,又抓住另外一个打。
下手之狠,似乎是要把多日来的委屈通通发泄了一般。
贾琏见她闯进来,先是惊了一下,又被她一顿打,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看到她头发散乱,动作粗鲁,跟泼妇一样,呵斥道:“别打了!”
王熙凤怎么可能住手,她打得更狠了,打了多姑娘还哭喊着:“你们一条藤儿害我,我都听见了,现在倒都唬起我来。你是想勒死我!”
若是平常,贾琏还会顾忌三分,但是刚刚喝了些酒,又被王熙凤打骂了几下,直接从墙上拔出剑来:“你也不用死了活了的,我急了,一齐杀了,我偿了命,大家干净。”
他们闹得不开交,多姑娘趁没有人注意她,便跑了出去。
平儿见他们一个要死一个要杀的,急得团团转,虽然知道有这么一出,见血可不行了。现在爷上头,奶奶也上头。
平儿扭头看到尤氏等一群人来了,连忙捂着脸退到一边。
尤氏看到屋里的情景,问道:“这是怎么说,才好好的,就闹起来。”
贾琏见有人来了,仗着“倚酒三分醉”,晃了晃手里的剑,故意说要杀王熙凤。
王熙凤眼里闪过一道冷光,一改之前的泼妇形象,丢下众人,也不顾头上的凌乱,直接跑到贾母这边。
此时戏已散了,王熙凤看到人群里的贾母,直接爬在贾母怀里,用核桃似的眼睛跟贾母说:“老祖宗救我!琏二爷要杀我呢!”
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人从没见过她这样的狼狈,赶紧问怎么了。
王熙凤哭哭啼啼,十分委屈的说道:“我刚才回家换衣裳,走到门口听到了琏二爷在家和人说话,我只当是有客来了,吓得我不敢进去。在窗户外头听了一听,原来琏二爷正跟鲍二家的多姑娘的说我利害,平常怎么怎么的,说要拿毒药给我吃了,弄死我,然后把平儿扶了正。我听了这话气的不行,又不敢和他吵,打了平儿两下,又问他为什么要害我。他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拿着剑就要杀我。”
贾母等听了,都信以为真,说:“这混账玩意!”
她们还没说完,就看到贾琏拿着剑赶来,后面跟着一群人。他看到贾母身边的王熙凤,说她不可理喻、胡搅蛮缠,又说自己平常的委屈等等。
邢夫人、王夫人听他说的都是王熙凤的不是,又见他只顾胡说忘记了尊卑,气的忙拦住骂道:“你越发反了,老祖宗在这里呢!”
如果不说贾母在也就罢了,一说贾母,贾琏心里更不舒服了,因为他常听人说王熙凤如何如何能干,而且贾母对她也有很多偏爱,想到这里,他乜斜着眼道:“都是老太太惯得她,现在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连我也骂起来了!”
邢夫人见他说的话越来越过分,现在都说贾母的不是了,气的夺下剑来,只管喝他:“快出去!”
那贾琏也是喝多了缘故,只是撒娇撒痴,涎言涎语的还只乱说。
贾母气得直用拐杖敲地:“我知道你也不把我们放在眼睛里,叫人把他老子叫来,看他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