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目中无人!此人无视朝廷律法。
恣意打进一座朝廷御赐的伯爵府,简直是无法无天!
崇德帝脸色阴沉得可怖!不过他还是暂时忍住滔天怒火,耐着性子静听会宁伯哭诉完。
会宁伯用袖口擦拭着满脸泪水,继续将完整的事发经过一一哭诉出来。
当说到岚楼时,瞧见陛下投来的目光,宋真轻咳一声,奏说道:“那座岚楼,臣的小儿有点股份,但老臣担保,小儿从没有参与经营。
别人是看在他是臣的小儿份上,才给的份额,平时楼里遇见了恶客,便让臣的小儿出面做一下和事佬。”
宋真的话,倒是没有引起暖阁众臣的反应,他们谁家没有几门生意的。
宋真肯定不敢隐瞒岚楼有儿子股份一事,毕竟这种事情也瞒不下去,皇帝一查便知,他便只能换一种说法。
随后,宋真运用春秋笔法。
将事情定性为,自己的小儿子看上了那名青楼女子,欲从青楼将那名女子赎出来,准备纳其为妾。
谁知,宁国府贾玖为了个青楼女子,却打上门来,一路从大门打进宁伯府。
提着大砍刀冲进伯府内院,还将他的小儿打断了一条腿。
宋真不敢说宋奎断腿的事情,毕竟他当时是让刘刚杀了宁国府的人,这事儿肯定不能和皇帝说的。
反正,所有过错全是宁国府的贾玖。
等宋真讲到贾玖打上会宁伯府时。
场景马上转换了过来。
诸位阁老抚着颌下胡须,眼角可见地流露出一丝笑意。
诸位公侯肉眼可见,脸上盛满了怒气,他们纷纷相视一眼,便马上沉默起来。
堂堂以军功起家的会宁伯,竟然被人打进了伯爵府内院,简直耻辱!天大的耻辱!
贾玖小儿无视律法,打进一座伯爵府,当重重查办!
不然,他们这些勋贵的脸面往那阁。
这些公侯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要帮会宁伯出气。
而是叫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怕方才他们一直在替贾玖争取军功,但此一时彼一时。
如果这样还不严办贾玖,谁能保证往后会不会出现第二个贾玖。
此时?阁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对会宁伯所言一事,诸位公侯心底想的基本一致。
只有那些阁老们,一脸看好戏的心情。
难得看见这些不可一世的武夫们吃瘪,诸位阁老简直想放声大笑。
惟有戴权,听完会宁伯的哭诉,他垂低脑袋,暗暗撇了撇嘴,眼角浮起一抹笑意。
“陛下,臣请命,臣亲往宁国府捉拿此獠下狱!”
雄武侯宋进脸色冰冷,抢前一步大声禀奏,而后寒声说道:
“虽然,诸位朝臣刚刚才替贾玖争议功劳,但他却无视大周律法,以千户之职,肆无忌惮地打进一座伯爵府。
贾小儿此獠,这是将整座神京城将武们的脸面,直接给踩到了地上。臣,恳请陛下重重惩处。”
哪怕此人功劳再大,也要重重查办,不然下面的人有样学样。
他们这些勋贵,还如何有脸面在神京城行走。
“臣、附议!”
“臣、附议!”
“……”
都督们齐齐出班,声援雄武侯宋进。
就连适才与阁老们争论贾玖军功时,一直沉默不言的信国公,都沉声开口,附议宋进。
大学士郑淇松开抚须的手,笑呵呵地拱手奏道:“陛下,雄武侯过于偏激了,这只是会宁伯一面之词,怎么就能胡乱定性呢?陛下当宣贾牧之,于殿前问质。”
“臣、附议!”
“臣,附议!”
“……”
其他几位阁老纷纷附议郑淇。
崇德帝在听到始作涌者是贾玖时,眉头便开始深深皱起,一直耐着性子听会宁伯哭诉。
此时,崇德帝觉得郑大学士所言在理,不能单凭会宁伯一家之言,便将贾玖直接下狱。
不过,崇德帝还是微不可察地朝戴权打了个眼色,旋即大怒。
“戴权,你亲自带人前去宁国府,将贾玖给朕‘锁’拿进来!”
会宁伯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王爷的时候,便已经大致知晓,自然不会单凭他的一面之词便将大功臣贾玖下狱。
适才,他给戴权打眼色,便是让戴权速派人将事实暗中查清。
当着诸位朝臣的脸说锁拿,只不过是给予会宁伯起码的尊重。
雄武侯的话亦是不无道理。
倘若真如会宁伯所说,贾玖真是因为一位青楼女子,便无视大周律法,堂而皇之地打进一座伯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