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镇国门?君王死社稷?
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李兴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燃起来了,古有诗鬼李贺提携玉龙为君死,报君黄金台上意,今有天子镇国门!君王死社稷!
这是何等的壮哉!
“该如何做?”李兴好奇地问。
宋时摇摇头,故作高深地虚空抚摸一下不存在的胡须:“不可言不可说也!接下来说计划!府上有其他人的探子吗?”
“那肯定有!”
“待会儿就让婶娘带着李麟在外面大声哭,你则是带着账目准备进宫,然后在门口婶娘他们把你拦下,啰嗦小半个时辰,让探子出去报信!”
“然后你半路劫杀?”
“对!”
“成!我这就去准备!”思虑片刻,李兴也想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搞自己,脑袋一点,风风火火地离去。
很快,院子里就想起哭闹的声音。
“娘亲!女儿不想嫁……呜呜……”
“不嫁不行啊!人家是你爷爷留在外面的门生,只能嫁了,娘亲也舍不得你啊!”
“呜呜……”
两个声音一边哭一边闹,不多时,李兴的咆哮声也响了起来。
“哭什么?人家带着婚约的!那是救了你祖母的人!有大本事在身,总不可能让你父亲我毁约吧?更何况那还是你祖父定下的约定!”如雷鸣般的声音完全看不出他是个文人。
紧接着,演戏的一家三口打打闹闹地出现在院子里,李兴在前面,后面就是两个女人在哭,看样子不像是做戏。
宋时懒得管,伸手搓了搓脸,紧跟在李兴身后搬运账本。
账本全部搬上马车,李兴刚要上车,李麟母女二人从斜刺里杀出,把李兴强行拖了下来。
“老爷,你看在麟儿孤苦的份儿上就推了吧!”
李麟母亲哭得泪眼婆娑,李麟也跟着哭得梨花带雨,“呜呜呜!”
虽然已经宵禁,但还是有很多人悄悄伸出头来,这可是八卦,少看一会儿都是亏。
即便知道这是计策,但李兴还是觉得头大如斗,哀叹一声,伸手牵起自家人走进院子。
宋时也跟着进去,回后院绕了一圈,换上衣服出门爬上围墙。
热闹的主体消失不见,看热闹的人也收回了脑袋,接下来就是脑补时刻,明天,李家大院就会出现一个爆炸的消息。
“大爷,行行好吧!”一个乞丐慢悠悠来到马车面前,朝车夫伸出自己的破碗。
车夫十分烦躁地挥手,把破碗打落一边。“去去!滚一边儿去,小爷我自己都没钱,从这儿走,走鼓楼街,然后到御街右拐,去皇城根儿问官家要去,官家心善,说不定就给你了!”
“我的碗!”
不知材质的碗在地上翻滚跳跃,乞丐追着碗慢慢走远,只有灯笼昏黄的光线映衬,还勉强能看到个人。
围墙角落里,换了乞丐装的宋时看得啧啧称奇。
什么是专业,这就是专业!
三两句话就把自己的路线说了个一清二楚,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