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羽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拍拍手上的尘土说道：“小月来啦，赶紧进屋，外面热，李凡你个木头嘎达，不会给小月打点水洗洗脸，你看他热的，一头汗。”

“哎，这就去打水，你没看到你儿子也是一脑袋汗珠啊。”李凡嘟囔着说道。

只要赵晓月一来，本来在家就没有地位的李凡，更是彻底沦为工具人，干什么都不行。

赵晓月是个嘴甜的，“大娘，不用，先给小成洗洗脸吧，你看把弟弟热的。”

说完就去拉李成。

李成正全神贯注的粘蜻蜓，裤衩上用狗尾巴草串着四五只蜻蜓，眼看就又要得手一只，忽然小胳膊被拉住，气的嘴巴一鼓，瞪了赵晓月一眼之后，张嘴就是一大口唾沫喷到赵晓月的身上。

紧跟着又是连续三四下。

“呸呸呸，真烦人。”

赵晓月啊的一声，揪住李成的胳膊，照着他的小屁股上就是一巴掌，“死小子，还敢吐我，上次怎么跟我保证的，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你。”

李成赶紧一副笑脸陪笑道：“小月姐，我不敢啦，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我哥，我保证再也不敢了，妈救我，小月姐杀人啦。”

尚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活该，让你吐你姐！不管。”

赵晓月拉着李成的小胳膊就把它拖到水盆边上，“立刻马上把脸洗干净，然后给我进屋找个凉快地方呆着反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再跟我道歉。”

李成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我不洗脸，别碰我，把你的爪子拿开……乌拉乌拉。”

赵晓月也是不惯孩子，一把把李成的小脑瓜塞到脸盆里，然后伸手就给李成洗脸。

李成最讨厌也是最怕的人就是赵晓月，赵晓月一道家里来玩，不是掐他的脸蛋，就是给他洗脸，要么就是打屁股。

李成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洗脸换衣服，一给他洗脸就像杀猪一样，那是最大的酷刑。

换衣服他也嫌烦，成天身上脏兮兮的，再好的衣服都穿不出半个小时干净样，鼻涕咧斜，冬天往袖子上蹭，夏天往胳膊上蹭，他的布鞋永远是大拇脚指先坏，别的地方都跟新的一样，夏天的衣服不是背心破烂就是裤衩开线，淘的没边。

李凡小时候很烦自己这个弟弟，一天不是粘着自己跟他玩，就是背后告状说自己欺负他。

只有赵晓月能收拾这个混世魔王，赵晓月就归拢他，找谁告状都不好使，撒泼打滚也没用，李成唯一能反击的就是朝他身上吐口水，有时候就像呲水枪，连吐十几口都不带停的。

尚羽看得哈哈大笑，她特别喜欢赵晓月这小姑娘，从不把他们当外人，尤其是平常给李凡补课的时候，那更是喜欢。

李凡可不敢在爹妈面前给赵晓月甩脸色，不然他面对的就是两家大人的轮番毒打。

“大娘，我跟你说，今天我们在镇子里卖袜子，李凡可是转了很多钱，能有好几千！”

“咣当。”尚羽手中的锄头一下掉在地上，“你说啥，好几千？”

尚羽瞪着眼珠子一脸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