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阮璧此人您觉得如何?”
“仅仅这一次接触来看不错,至少还算正直,言谈举止也都可以,商人就怕利益熏心,什么钱都赚,他有善心,而且二十年如一日,非常难得,能做到这幅家业自己本事也定然不俗。”
回宫的路上,于谦和朱见深闲聊着。
“殿下正要插手勘合贸易?”
“夫子,您似乎话里有话。”
于谦点了点头:“勘合贸易是朝廷主导,但是主体的事宜还得商人来做,这些多年下来,已然有了一些定下来的人选,殿下想要插手还需要多费些心思。”
“夫子可知哪几位?”
“我只知道是徽州的林家,山西的范家,王家,南直隶的史家,但是我和这些人的交往不多,只是这些人的名号过于的响亮也就听过。”
朱见深点点头,明朝是资本主义萌芽的时候,富商的权利在不断的加强,而且官员和商人的联系在不断的加强,甚至可以说空前的和谐。
“夫子,我明白了,我会回去看下这些事情,勘合贸易这些年对于大明来说获取的利益越来越少,反而渐渐的成为了负担,也得改一改了。”
于谦惊讶于朱见深居然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勘合贸易虽然是朝贡关系的一种,但是经过这些年来的发展渐渐变了味道。
东瀛得在贸易中先对大明进行朝贡,但是从以往的惯例来看,大明为了展示宗主国的威严,返回的礼物价值基本都会略高于进贡的东西。
而贸易的商品这些年大明也是出多入少,按理说大明的生产力高于东瀛,生丝陶瓷这些东西又是出口的热门项目,怎么可能出现贸易逆差的事情。
这其中自然是出了问题的,而且肯定是内部出了问题。
到了宫门口的时候,朱见深多问了句:“夫子,我听闻山西那边靠近草原的区域,有商贩私自和草原上的人通商可是真的?”
“年前朝会上还在就此事大有争吵,只是现在这些事情都暂且没人提起了。”
朱见深点了点头,相比起换皇帝,这确实是一件小事而已。
“夫子,写一份名单给我吧,提此奏折的人是谁,所奏何人?”
于谦当即给朱见深写了下来,接过消息,随后朱见深说:“夫子,可能还得委屈您一段时间,暂时先在北镇抚司任职。”
于谦微微笑着:“微臣,现在甚好。”
不用多说,门达靠着冒险给于谦送血书得了封赏晋升锦衣卫指挥使,这人虽然历史上还是个酷吏,朱祁镇的狗腿子,但是是个很会来事的酷吏,他比徐有贞等人更看清楚了朱祁镇的意思,现在对于谦可是礼敬有佳,于谦虽然是个锦衣卫校尉,但是空闲的很,随时等着宫内的召唤。
回到宫内已经是晚膳的时间了,东宫内万贞儿刚回来就让人将晚膳端了上来。
满满当当的晚膳,朱见深必然吃不了两口,都是山珍海味,朱见深只能吃很少一部分。
不由的感叹自己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啊,这多好东西,吃着还不习惯,甚至觉得浪费。
吃完之后对着万贞儿说:“让宫内的太监宫女们拿起分了吧。”
万贞儿马上阻止:“殿下万万不可,他们那等下人怎么能吃您的晚膳,莫养了娇惯的风气。”
边上的太监柏元马上跪了下去:“殿下仁德,但是奴婢们万万不敢。”
朱见深有点无奈:“行吧,行吧,按照规矩来吧,你们先下去,柏元你留一下。”
屋内只剩下了柏元,朱见深和万贞儿。
柏元之前将朱祁镇和朱祁钰会面的事情告诉了朱见深,反而留下了一条命,只是朱见深不知道朱祁镇将柏元特地安排到自己东宫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