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不行,他太虚弱了,手里还带着需要保护的同伴。
最终,陈牧往一旁撤了些,似乎是没引起女性的注意,人开始往外走。
他自认为小心的动作还是引起了女性的注意,偌大个人藏不起来,再者这片空间现在变得空荡荡的,人类样貌的女性原先建造的一切大多被白僳给毁了。
女性在怪物离开后才敢生一些气,她把攥在手里的手套狠狠地掷到地上。
女性想的比陈牧要简单,她觉得无论是自己还是刚刚离开的人,在怪物看来都不值一提。
是生,是死,对怪物而言没有区别。
女性最终是走到了内外医院的门的交接处,她没有跨出去,仍旧是站在门内,咬着牙看着外面的环境全部被同化成了血肉医院的模样。
肉块跳动着,她的心脏也砰砰跳动着。
长时间的时间流逝给她带来的感受并不美好,她早已习惯时间的停滞。
站了会,女性最后还是走了出去。
她要去看看,“她的”医院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
这处精神病院现在的环境是有些令人眼花缭乱了。
冷色调的墙壁已经彻底被一片暖色调所取代,红色的、粉色的、黄色的、褐色的,再把这几种颜色糅合在一起而混合出的杂色,粉刷了整间精神病院。
与色彩一同出行的还有奇异质地的墙壁与地面,人和非人走在上面,时不时会陷进去一脚,如若没有及时拔出,人或许就会丢了性命,或许只有非人能暂时舍去那一部分躯体。
毕竟,现在出没于精神病院的非人,都是一些早已不知道死去多久的冤魂。
白僳是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的。
他漫步于其中。
黑发青年两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穿行过群魔乱舞的长廊,没有在软泥的地面留下任何一枚脚印。
附近的非人类的灵异有脑子清醒的意识到了什么,远远地避开了黑发青年,却还是有这么几个脑子不好使的只看脸或者气势,觉得黑发青年人畜无害?就这么莽撞地冲了过来。
白僳脸上……不,移动到他肩颈处的眼球嘀溜一转。
白僳自身没有动,反而是一旁的墙壁忽然张开了一道口子,从里面弹射而出一大团白絮,裹挟而起然后仰头一样的部位,像吞咽而下,鼓动的身形宛若在咀嚼。
后面大概是感觉味道不好,白絮发出了呼噜噜的声响,接着往外一吐。
一滩堪比烂泥的半凝固液体被吐了出来,落入地面之上,没多久就被蠕动的肉红色地板给吞没了。
只此一遭,一些同样没长眼睛的灵异歇了心思,迅速绕开了黑发青年所面向的那条路,就算是翻窗而出,它们也要离开白僳的视野内。
不多时,走廊上空荡荡的,两侧只有半开着且被阴风给吹动的门在嘎吱作响。
里面的人去了哪里?不知道,可能是被灵异生物抓走了,也可能是
他现在在四楼,从六楼的“门”内离开后,他往下走了两层。
往前走了几步,白僳忽的回过头,看见了后方隔得老远缀着的跟踪者,人类身上背着人,即便腿有些瘸他仍旧是把自己的同伴给背上了。
白僳朝人看了过去,人随即往门后一藏,藏得不是很严实,从白僳的角度仍能看到小半个身子。
人类……人类啊。
黑发青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眯。
人类的命运在他自身做出选择时便已经被写下了既定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