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峰的一杆马槊已经被鲜血浸透,东宫侍卫和储存有率领的玄甲卫在他的身边前仆后继,杀得眼珠子如同鲜血一样的红。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身份贵重之分,有的只是同仇敌忾,杀死眼前的所有敌人。
徐三谢杀得手都麻了,看着漫山遍野的胡人,大喊:“这样杀下去咱们顶不了多久,老郝,你脑子灵活,想个点子。”
刚退下来喘息的郝运也觉得不是事,这样下去即使占据地利,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当郝运看到一个士卒要杀牛做饭,被牛给顶了个跟头,一下子计上心头。
“火牛冲阵!”
虎一口得到小舅子出的主意,大喜道:“好小子,还得是你的脑瓜子灵活,胡人辛苦赶来的牛羊和运来的兵器,咱们就还给他们。”
虎一口立即让郝运负责起来。
郝运带领部下,将胡人堆积的兵器绑在牛羊身上,一捆捆干草吊在尾巴上。
待准备妥当,等胡人一波攻势退下,下二波攻势刚冲上来时,让出了山坳通道,放出了成群结队的牛羊。
牛羊的尾巴着火,受不住疼痛疯狂奔跑,山坳出口从上往下势若奔雷,往上冲的胡人见状亡魂皆冒。
在疯狂牛羊头撞脚踢下,在牛羊身上绑着的兵器切割下,胡人一片片地被踩成了肉泥。
“杀!”
虎一口和徐三谢各率五百骑随后掩杀。
胡人溃败。
虎一口追杀一阵,见牛羊已成强弩之末,立即退回山坳,抓紧时间加固战壕,修缮器械,组织下一波的火牛火羊。
“好样的老郝,这一下就为咱们获得了喘息时机!”
“牛羊还可以再来两波,足以让胡人胆寒,哈哈,老郝,好样的!”
“老郝……”
袍泽们,连同赵凌峰等人,都对郝运伸出大拇指。
战场之上,一个好点子,抵得上千军万马。
“镇北军,不愧是大周第一强军!”
左谷蠡王看着火牛冲过的长长通道,太阳穴在突突地跳着。
千头牛羊疯狂冲撞,挨着死碰着亡,抵得上万骑造成的杀伤力。
“大王,末将再冲杀一回,一定能打破山坳全歼镇北军!”
一个个麾下悍将的眼珠子都红了。
特别是从西胡来的人,何曾吃过这等亏,恨不得冲上去,将万恶的镇北军撕成碎片。
“收兵,撤退!”
众将简直不可置信,齐刷刷地问道:“大王,这是为何?”
“咱们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打破罗奇寨奔袭辽锦城杀苏有容,现在连罗奇寨都打不破,留在这里等镇北军来合围吗?”
左谷蠡王孤掷一注杀苏有容,没有准备过多的食物,冬季也不允许后方运送数万人的吃食。
这一战,左谷蠡王承认失败了。
“镇北军,咱们来日方长!”
反正这回死的大部分都是西胡,左谷蠡王不心疼。
“大王,北潦河南岸渡口营地,被飞虎卫士攻破!”
信骑带来的消息,令众人震惊。
“赵子云,飞虎卫士!”
左谷蠡王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