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把那南娃娃送了出去,田不易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日子,日常除了收收尸就是骑着心爱的小毛驴去距离极乐崖最近的陈留县喝茶听曲。
那陈留县的中街搭了个大戏台子,隔三差五就有免费表演看,说书、唱戏、杂耍一应俱全,最适合田不易这种消费群体了。
最近几次焚煞没得到什么了不得的遗物,就是些小铜板,不过这些铜板足够田不易买杯热茶看场戏了,而且期间他还听到不少八卦闲谈。
比如这陈留县的戏台子就是县里首富张大员外出资搭建的,表演班子也是他出钱请来给乡亲们解闷的,不仅如此,这张大员外还时时救济穷人,善名远扬四方,田不易想或许哪天混不下去了也能求这张大员外接济接济。
说回来这段日子表面上是舒坦,可田不易总不能彻底心安,他几次到驿站托了人去刑事司问话,每每得到的消息都是陈仪不在,想来想去,还是得亲自走一趟刑事司。
这回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陈仪依旧没回,但刑事司的人说陈仪已经延了两次假,今日他必须得回司复命了。
既然如此,田不易干脆借了条板凳坐在刑事司门口等。
一天过去,最忙的民事司都要散衙了,他还是没能见到陈仪的身影。
“砰!”
随着民事司大门关上,两名换回常服的衙役消失在街角,整条三司大街只剩下了田不易和他的小毛驴。
夜风自街口灌入,吹动了衙门口悬挂的大红灯笼。
看来今日是等不到了,田不易正准备上驴回程,忽听得远处黑暗之中马蹄声渐近,他赶紧迎上前去,说不定是陈仪回来了。
街灯之下一匹高头大马飞奔而来,马蹄声响彻整条三司大街,马上男子更是身姿飒爽,可惜不是陈仪。
骏马行至异事司门口还未停稳,马上之人便飞身跨上台阶猛敲大门。
“张司长!张司长!”
“来了来了,谁啊?”低沉浑厚的声音自院内响起,不一会异事司大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位身披长袍的中年黑须道人。
道人一眼认出了来者,忙请其进司内详谈。
“没时间了,我家小姐又犯病了,老爷请司长赶紧过去!”
“怎会如此?!我司半月前才施法压制…”
“事实就是病又犯了,司长赶紧过去吧!”
“如此稍等,我拿上器物便来!”
只听那张司长一路小跑回屋,男子则留在门口瞪眼跺脚,恨不得把地上踩出个坑。
田不易站在旁边全程吃瓜,看来这家小姐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邪物,竟然要请异事司司长亲自出马。
很快张司长装备齐全回到门口,正要上马时注意到了边上的田不易。
“你…”张司长看着田不易若有所思。
没等他与田不易继续交流,身后男子便一把将他托上马:“赶紧的吧,张司长!”
说完带着张司长消失在夜幕当中,三司大街又陷入了沉寂。
“我?我怎么了?一表人才青年才俊未来可期?”
话音刚落,又一阵马蹄声自远处传来,不过这次的节奏是轻快小跑,怪不得白天不见人上门,敢情这异事司的生意都是晚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