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路易斯神父沙哑地回答道。
“那好吧。”托马斯悲伤地叹了口气,然后对前教区长点了点头。
“带他们去兜兜风!”维尔纳之子拉斯洛向骑手们命令道,“用你们最快的速度飞奔,快点!”
塞凯伊骑手将一踢马刺,靠在母马的脖子上,像一阵狂风一样飞快地离开了广场。被绑在身后的倒霉蛋们发出痛苦的惨叫,身体像出了水的鱼一样被土块翻来覆去,随即消失不见。他们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了一会,然后沉闷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城市。
安塔尔气呼呼地走到查理·罗贝尔的身边,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国王一个眼神就让他闭紧了嘴巴。
“不要插手!”查理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告诉他,骑士勉为其难地服从了。
几分钟后,塞凯伊人回来了,他们气喘吁吁,胸口起伏不定,汗水顺着额头流淌下来。他们握着缰绳的手在痉挛中微微颤抖,他们一动不动地坐在马鞍上,背脊挺直,一言不发,也不回头看。
马库斯·赫尔曼和马库斯·梅斯特的绳索被切断,他们不再叫喊,也没有求饶,只有其中一个人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咽声。他们已经没了人样,变成了一堆颤抖着的肉块,从头到脚都是血。大多数人都把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但维尔纳之子拉斯洛却用灼热的目光盯着他们,他仍然恨他们当时背叛了他。安塔尔从男人的脸上看到了满足,但如果他想一想,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毕竟谁知道这位前教区长在被囚禁在波西米亚的三年里都经历了什么。
托马斯大主教打破了沉默,他再次捏住路易斯神父的下巴。
“看看他们!”他喊道,猛地把老人的头转向两个垂死的人,“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哪!彼得曼教区长在哪里?”
神父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保持沉默。托马斯向两名士兵招手,他们抓住了路易斯,并把他拖到了血肉模糊的两人身边。在那里,根据大主教的进一步指示,他将被斩首。他的头按在其中一个人—现在只有上帝知道他们两谁是谁—-的脸上,他们面目全非,无法辨认。
“看看,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托马斯在他耳边低语,“告诉我那头猪藏在哪里,我保证他们会痛快地死去!但如果你不说话,其他人也会是同样的命运,城市法官和神父,他们还活着,你看?但这是怎样的一种活法啊,他们已经在痛苦中失去了理智,很快他们就会欣然下地狱,只求他们不再受苦就好了!”
“上帝与你们同在!”神父路易斯突然抽泣起来,“上帝爱你们!”
“上帝不爱你们!”托马斯大吼一声,揪住老人的头发往后拉,“你诅咒教皇,你与敌人达成了协议,现在你又帮助一个罪人逃脱他应得的惩罚!说话!”托马斯用尽全力地打了他一巴掌,“教区长呢?说话!说出来,否则你就是下一个,我会确保你在未来的几年里都不会因为这些可怕的伤口死去!说话!你这个恶棍!”大主教再次出手,“异端撒旦教徒,J奸贼!说话!”
“他逃走了!”其中一个神父喊道,“教区长跑了!”
托马斯大主教将路易斯神父从地上拉起来,把他推回队伍中,转身看向那个颤抖着的中年男人。“什么时候?”他用非常平静的声音问道。
“他是第一批发现有士兵进入城堡的人,”颤抖着的男人说道,“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逃走了。他连衣服都没穿,光着身子离开了这座城市,但我不知道他往哪便跑了。”
“蠢货!”大主教看着路易斯神父,“这就是你不得不扮演殉教者的原因吗?”
那人这次也没有回答。
“杀了他们。”
士兵终于用精准一击结束了两位垂死者的痛苦,这让广场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这些人是你的俘虏,大主教阁下,”国王指着聚集的神父们大声说道,“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把他们关在地牢里度过余生,一辈子也看不到太阳。维尔纳之子拉斯洛!”他看向前教区长,“城市法官们的命运,你可以自由决定。今天被你拖走的这两个人的财产,都归你所有,换取你因他们而受的苦。但现在,血已经流的够多了!”
国王看向士兵们,“从这一刻起,布达将不再是敌人,它的公民是自由的,你们现在都是布达的士兵!谁敢掠夺,谁就等着重刑!这里以后就是我的都城,今天我们将重组卫队、城市卫兵、神职人员,并取代目前的城市行政。布达将会再次繁荣,现在,”他眼睛一转,坚定地看向前方,“我们去卡莫霍夫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