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很平静的接受了自己多了个‘主公’的事实。
这一夜,他怀里抱着‘主公’,精神亢奋的有点厉害,情到浓时牙齿咬着她的耳垂,眼底泛红。
阿婉蹙着眉,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
等完事后,阿婉直接就睡了过去,反倒是郭嘉,心情亢奋的直接掀开被子下了床,穿着一身单薄的寝衣,披着大毡直接坐在书案前,少有的拿着毛笔在杏花笺上面写着字。
这会儿若是阿婉醒来,就会发现这人的眼睛都在发光。
在这月色下显得有些可怕。
只可惜,郭嘉的满腔热血都不曾维持到第二日的早晨,因为到了凌晨的时候他就起了高热,昨夜的兴奋一下子消弭殆尽,整个人颓然的靠在枕头上面,脸色微微的发白。
阿婉无奈的连忙爬起来,亲自从仓库里面拿了上等药材煎药给他熬了一碗退热汤。
又用炭盆烫了温水给他敷额头。
“夫君,你半夜不睡觉,瞎折腾什么呢?”阿婉累的打了个呵欠,眼角溢出泪花来。
郭嘉瞥了她一眼,眼神多了几分委屈。
他还不是为了她么?
阿婉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的脸,伸手摸摸他的耳根,又摸摸他的后颈:“怕是昨天受了惊,等会儿给你开一贴安神汤,若是再不好,我就给你收惊了。”
“浑说,收惊这种手段莫要用,这里是洛阳,到处是眼睛。”
病的头昏脑涨的郭嘉还是止不住他的说教欲。
大汉朝禁巫蛊,宵禁的时间也十分的严格,半夜若是在路上被抓到了,不仅要受到鞭刑,还要被关进监狱三日,虽说郭嘉不太在乎这个,但是若是阿婉被抓到的话,恐怕他就没这么淡然了。
“知道啦。”阿婉嘟了嘟嘴巴,站起身来,套上寝衣,直接踩着木屐就往门外走去。
不一会儿便端着滚烫的退热汤回来了。
郭嘉看着她穿着单薄的寝衣来回走动,心底愈发的嫉妒:“为夫这身子,怕是这辈子都练不成你们这功夫了。”
无数次的感叹可以看出他郁闷的心情。
喝了退热汤,浑身发了一层汗,到了天空鱼肚白,才退了烧,只是脸色却黄了点。
阿婉索性不睡了,洗漱好了才去书案前面看那个让郭嘉高热的罪魁祸首。
杏花笺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
阿婉看了眼,顿时有些无奈的撇撇嘴。
感情这位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是为了给她写这一揽子训练计划?
“想要当主公不是这么简单的事,阿婉可要好好学习啊。”
阿婉:“……”
等等,她只是想要开宗立派,广收门徒而已,谁说要去征战沙场打天下了?
郭嘉瞥了她一眼,看她脸色不对,不由得勾了勾唇,自己背过身去,学着阿婉昨日的动作直接睡了,那退热汤有安神效果,这会儿效果上来了,他这孱弱的身子可扛不住。
这么多次都被阿婉压制着,可终于让他找到报复的机会了。
咳咳,这样的想法还是放在心底为好,可不能让她看出来。
于是,这个不大的小院儿一夜之间多了两个病秧子,徐福呆在徐娘子的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郭嘉病去如抽丝,病歪歪的有些咳嗽。
荀前来告辞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郭嘉靠在枕头上面,手里拿着竹简看书的样子。
“奉孝,几日不见,为何你变成这样了?”
“前几日夜里起夜着了凉,夫人给开了药,不是什么大事。”
“你身子根底本就差点儿,这些年弟妹为你调养身子,你也得自己照顾自己才行。”
郭嘉被这么殷切关怀的有些茫然。
“怪不得我这几日总是闻见这汤药味呢。”荀状似无意的叹息一声,却让郭嘉不由得一惊,毕竟他这润肺的药药味一般,所谓的汤药味是阿婉给徐福开的生肌汤的药味。
幸好他生了病,不然的话,文若怕是要怀疑了。
“文若今日来可是有事要与嘉说?”
平日里荀一般都在宵禁之前踩着点回来,他如今尚且还算是袁绍门下,所以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但是谁都知道,他去意已决。
荀家不是寒门而是士族,便是袁绍也不敢对荀施展强硬手段,只敢委婉挽留。
“确实有话要说,我今日是来告别的,袁公将至,欲投奔曹校尉。”
“哦?”郭嘉挑眉,眼角带着几分疑惑:“文若已然决定了?”
“决定了,这几日我一直都在暗里探访这位曹公的为人,虽有瑕疵,但瑕不掩瑜。”
“那便祝文若心想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