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老子!你们真反了天!就不怕死吗!”魏良卿疯狂挣扎。
魏忠贤却是任由擒拿,叹声:“大势去矣!”
魏良卿却不甘心:“督公,还有机会!不死就有机会!宫里都是我们的人,外廷会施压……他们会怕,不救我们他们也完……”
魏忠贤却笑了,看了魏良卿一眼:“你当这些护卫奴仆怎么轻易被拿下?”
刘侨笑道:“九千岁果然聪明。”
魏良卿顿时一怔,继而停止挣扎,颓然就范。
锦衣卫的行动不是秘密,何况,抓的人除了“五彪”,还有外廷“五虎”,所以很快,魏忠贤被下诏狱的消息不胫而走。
京城内官员顿时欢欣鼓舞,欢呼雀跃起来。
“青天有眼!逢圣主明裁果断,杨涟公总算得以昭雪!”
“大势!此乃大势!时机已到,魏党倒矣!快快帮我研墨,我要上疏!”
无数察觉到局势变化的攀权附贵之辈以及本身便是要倒魏的官员纷纷连夜奋笔书写弹劾魏党奏疏,只待天亮呈上。
而有人欢喜有人愁。
无数弹劾奏疏等待着天亮朝宫中飞去,可内阁阁臣礼部尚书施凤来夜闻魏忠贤下诏狱的消息,直接浑身一颤,直接待在了书房便开始写因病告假的奏疏。
而几乎同一时间,其他两位内阁阁臣黄立极,张瑞图也都纷纷要告假。
剩下一位阁臣李国普也是呆立在宅院之中良久。
“去,快去联络一下黄元辅,张阁老,施阁老!你亲自去!”李国普似回过神来,直接拉过儿子吩咐。
儿子却不解:“父亲为何如此慌张?您又不似黄张施三人那般攀附魏忠贤……”
李国普自嘲一笑:“可我确切在魏阉淫威下办了不少事,外人一看,我岂不是魏党?如今魏党大事已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儿子不敢再言语,只连夜出府,之后又很快回来禀报。
得知其他三个阁老均称病不出,犹豫了一下,李国普也咬牙道:“我也称病!”
于是翌日,朝廷出现了罕见的阁中四学士均养病不来的情况。
而也在这时候,四个阁老才发现其他阁老都没去上班,瞬间警觉不妥,内阁一个人都不去,这不就是妥妥形成对新君实质上的示威?
不更加深新君对他们的不满?!
复而到了下午,惊惧遭受清算的四人又齐齐聚集在了内阁,四人在内阁见到对方,竟一时相对无语。
……
“启禀圣上,已将魏忠贤、客氏、魏良卿、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下入诏狱,另前工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崔呈秀罢官归乡已连夜抓拿、工部尚书吴淳夫、兵部尚书田吉、太常卿倪文焕、左副都御史李夔龙也一并抓拿归案。”
张先听着禀报,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大局已定。
而接下来,就该自己上场了。
张先知道,依原身想法,是想要来一场官场大清算,为所谓维新之治扫清道路,但是也因此官位空缺极大,让之前倒台的大量东林清流党官复原职,反倒是为所谓维新之治铺满阻碍。
可张先不打算这时候来大清算。
大清算可以形成威慑,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抄家得钱,也可以借着大清算实现政治目的。
扩大化,是一道杀手锏。
而现在,不是发动时机。
想了想,张先便下了旨意:“升北镇府司刘侨为锦衣卫左指挥使,亲查此案,在职官员剥夺官身,悉数抄没家产。”
刘侨心中一动,案子都没查?怎么就抄家了?
不转三法司审案,北镇府司亲审,意思便是再明显不过了。
就是审抄家。
反应过来的刘侨连忙谢恩。
退出去时,刘侨本想快速迅速回衙门亲自审案,却不想后边王承恩追了出来。
“王大监,有何吩咐?”
面对王承恩,刘侨异常恭谦。
王承恩笑道:“哪敢有什么吩咐?只是北镇府司弟兄们辛苦,这次审案还请多费心思,陛下初御极位,见到国库空虚,日夜愁劳,都盼着这次案子能缓解一二。”
刘侨赶紧应道:“属下省的……”
王承恩道:“不,听咱家说完,咱家知道,兄弟们苦熬数年,忍辱负重,皆恨魏贼入骨,但是审案辛苦,过程繁累,所以此次抄家所得,三成归北镇府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