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狐疑的看着管翀,道:“这是汝这几日想出来的计策?”
管翀一指太史慈,道:“他教的。”
太史慈瞳孔剧震!我不是,我没有!
管亥大喜不已,“竟还是个文武双全!”
管翀想了想道:“事不宜迟,父亲今日便可调度军队施行此计。还有,我最近还有些方略想和父亲沟通一番,正巧有个问题需要父亲回去想想,我等要往何处去?”
管亥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我先去调兵佯攻城池。”
一路之上,北海黄巾渠帅脑子一阵运转,CPU都快烧了,“往何处去?往都昌县城去啊!”
等到管亥离开,管翀这才看向太史慈身旁的人,道:“你等先出去吧。”
太史慈早就被今夜发生的事情整的一头雾水,方才差点被管亥推出去斩了,也是管翀出言解围,此刻却也是没有动手。
“为何擒我、救我又害我?”
管翀看着太史慈,道:“早就听说子义名声,若立功业,需要子义这等人物。”
这话算得上推心置腹,管翀并不做作,如果不想收服太史慈之心,他根本用不上费这么多事儿,以其母相要挟,要求其不可去求援,甚至直接归顺于自己,都并不困难。
名声,是大汉的枷锁。
孝顺,则是人伦的枷锁。所有人都逃不掉。
“所以便将这攻城之计,安在我头上?让我再无选择?”太史慈目露不忿,“你明知我受母之托,前来解北海之围。”
“此事没得选择,你若遵汝母之托,便注定与我为敌。”
“慈宁死,也绝不事蛾贼。”太史慈眼神突变,虬臂用力,他有信心在瞬间挟持管翀,而后便有机会离开敌军营帐。
在这一瞬间,太史慈身上竟发出冰冷杀机。
管翀,管飞羽。
太史慈默默的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虽然他看起来并不像普通的黄巾贼,竟还知道悬羊击鼓的典故,但他太大意了,留下自己独处一室,便是他最大的疏漏。
“想到了。”管翀却仿若浑然不觉,自顾自继续说道,“果不其然,最难的只是扫盲而已。”
扫盲这个词在太史慈听来闻所未闻,但明显没有影响他的动作,他已浑身蓄力,像极了一头等待扑食的饿虎。
“想想你母亲。”太史慈不知管翀是否察觉了自己的动作,但这话却让他顿时一滞,又听到对方接着道,“你所说的的这些蛾贼,也都有母亲。如果他们不烧杀抢掠,他们乃至他们的家眷,便都会被饿死。”
太史慈愣了愣。
“如此便暴乱围城?屠杀军民?”
“这事儿做的的确不对。”太史慈听到那渠帅之子如此说道,而后他坐在了营帐内的案几之前,“得改。”
“得组织,得立纲,得拉一批,打一批。不但要让人活着,还得让人知道为什么要活着。”
管翀看向太史慈,道:“子义也不用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人嘛,都是为了求一条活路。当初得罪焦和,你远度辽东,也不过挣扎求活而已。”
“你母亲已经数年没见你了,我前去送东西的时候,还见到其给你织衣。真是应了那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想活着见她,不如再等等看。”
管翀道:“让我们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