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吟此时正坐在画室内的画架前, 几乎有半人高的画布上已经被她用炭条打上了淡淡的草稿。
她的周边摆满了她所需要用到的工具, 颜料、笔刷、调色盘、刮刀等。
很显然, 她正准备画一幅油画。
覃吟既然接收了乔清秋的身体, 继承了她的姓名, 享受到了乔清秋这个身份给自己带来的便利。那么覃吟除了完成任务之外,也会尽可能地把乔清秋所喜爱的事业做到最好。
覃吟可以感觉到乔清秋本人是真的喜爱油画这一行。
前几天覃吟为了在卫柏的面前刷一次存在感,跟着他去参加了一次画展。
那天除了两位人物目标的真心值有所提升, 覃吟还有其他的意外之喜。
她与那家画廊的老板,倒是相谈甚欢。
两人不仅交换了私人的联系方式, 当天晚上画廊老板就打电话给了覃吟与她说明了合作意向。
那家画廊的老板在与覃吟交流的过程中, 觉得覃吟虽然在作品上乔清秋画的《余晖稍显不足,没有什么灵气, 但颜值、气质和谈吐都十分讨人喜欢。
老板升起了捧红她的念头。
只要稍加炒作,又会成为一个名气在外的美女画家。作品一般又怎样, 有了名气肯定能够大卖。
覃吟倒也没有部分艺术家会有的清高, 她并不觉得炒作、以及用金钱衡量会侮辱了自己的作品。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不去赚钱,再多的财产也有被花光的那一天。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当天就达成了口头上的协议, 第二天就签了合同。
两人约定, 覃吟之后的作品都交由画廊展出、代理、以及销售。卖出去后, 画廊那边会扣除固定的比例当做酬金。
覃吟有了灵感后,就第一时间来到画室开始动笔。
她在脑中模拟场景,低头全神贯注地在调色盘上调绘自己所需要的颜色。
就像是根本不知道, 画室内也有着监控。而某个人,此时就坐在电脑屏幕前直直地看着她。
说实话,外行人观看一副油画的绘制过程是十分枯燥、无趣的。
不甚清晰的草稿、漫长的调色、重复性地用笔刷涂抹上色......
可就是如此乏味、单调的步骤,宁修远却看得静静有味。
醉翁之意不在酒。
与其说宁修远是在看作品行成的过程,还不如说,他是在看画架面前的那个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宁修远已经把坐在电脑屏幕前监视着覃吟的一举一动当成了他的习惯。
甚至是到公司上班,他也会把办公室的电脑切换成家中监控的画面。
宁修远起初的目的是监视覃吟的行为,找到覃吟谋害宁景行的证据。
可到了现如今,这个最初的念头似乎被他完全抛在了脑后。
反而是她的笑容、她的恼怒、她的小动作、她生活的一点一滴......都被宁修远铭刻在心灵深处。
甚至是覃吟在卧室中把枕头当成他来出气的举动,都能让宁修远莞尔一笑。
宁修远自己也知道他如今的状态很不对劲。
他简直就像是个变///态狂魔,无时无刻不偷窥着覃吟的生活。
宁修远也曾挣扎过、反抗过。
但他就像是被女巫下了魔咒。
只忍耐了不到一个小时,宁修远就禁不住内心的煎熬,再一次打开了电脑屏幕。
他一边在内心唾弃着自己的偷窥行为,一边又贪婪地凝视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宁修远压抑住自己内心翻涌的欲///望,他的神经紧绷。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覃吟起身离开画室,他才向后一倒,靠在身后的椅子上。
宁修远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用手掌盖住了他的眼睛。
他唇线绷得紧紧,过了许久终于开口沙哑着嗓子咒骂了一声。
“草。”
沈青悠与往日的同学坐在包厢的一处,她拿着酒杯,看似在专心致志地倾听她们的聊天,实际上她的眼神却一直在四处搜寻着什么。
今天是她大学的同学聚会。
本来,沈青悠是没打算过来参加的。
毕竟她大一就离开学校去往国外成了交换生,在国内并没有什么交好的同学。说是同学聚会,实际上就是成年人的交际。
而沈青悠又自视甚高,觉得以她如今在国内艺术界的地位,这些昔日的同学里恐怕并没有几个人能值得她花费心思笼络的。
但接到通知后,宁修远成熟高大的身影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