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

摊主看了眼身子羸弱的苏婉，摇了摇头。

父子俩调侃着苏婉种种的不是，一路说笑，倒也没有停歇，不一会，就钻进了一个小胡同，远离了纷扰的集市，来到了一扇僻静的小门前。

苏婉嘴中被塞了抹布，不能说话，只好不断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来确定自己所在的地方。苏婉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被卖后，一旦抓住机会，就趁机逃走，她可不想一辈子都困在这样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地方。

打眼看去，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僻静且脏乱的小巷，小巷的墙根处，堆放着古人特有的生活垃圾，蚊蝇乱飞。至于巷子墙内，好像是一个个独立的院落组成的，而且属于那种后院，因为在这些小院的前面，全都是一栋栋气势磅礴、古香古色的建筑，小院内则处处分布着精致的小房子。

只不过奇怪的是，院内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传来。

苏婉思考了一下，这种建筑特色，跟现代一些工厂挺像的，前面作为产品的销售门店，后面作为产品的加工处。显然，青楼这种东西，也是如此——前面气派的阁楼里迎客，后面的小院落里作为日常生活的地方。

而现在是白天，一般业务量都是晚上，白天很少的，应该大部分人都在休息。

正想着，摊主敲响了院子后的那扇小门。苏婉心里一紧，赶忙向小门看去。

“咚咚咚！咚咚咚！”

木制黑漆的小门，在摊主的敲击下，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咚响，在这深处的小巷中传出了很远。

这声响传到苏婉耳中仿佛一把无形的重锤似得，直压迫的苏婉的小心脏，跟着猛地狂跳起来，鬼知道，在这扇小门后面，迎接她的将是一种怎样的生活。苏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当然，这可不是期待，而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不过确实如此，试问新中国的女性，谁进过青楼？苏婉这一次，道是成了新中国成立以来进青楼的第一人。

然而等了片刻，门内却没有任何动静传来。奇怪，这大白天的虽然青楼不怎么营业，但是也不能没人在啊？摊主和自己老爹对视了一眼，抬手又敲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

这次摊主用了大力气，粗大的手指连续不断的落在黑漆小门上，就像是连续不断的向鼓面上倒水一样，传出了一阵咚响。

果然，这办法虽然有些扰民，但却是极有作用的，只听小院里传来了开门关门以及骂骂咧咧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摊主同大汉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后退两步，站在门下台阶处静候起来。

“吱嘎”一声，黑漆小门从里面打开一道缝，一个头发有些稀少、面色略带苍白的中年男子，顶着一副黑眼圈，一脸不情愿的伸出了一个脑袋。

似乎是刚刚睡醒，他双眼迷离，未及看清门前站着的人，便开口喊道：“一闻这满院的油腥，就知道是你张屠户到了，你不在街头卖包子，这大白天的也来我存香楼扰人清梦，不怕你家里的婆娘来赶脚（抓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