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跟巴道夫打着招呼,见到这位新结识的朋友安然无恙,压在他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放下了。
“哈哈,昨天下雪,街道上没什么人,我就顺便休息了一天。”
巴道夫上下打量着徐清的装束。
“你这身打扮,倒有些绅士的派头了,怎么,为了配合我特意准备的?”
“那两杯酒可不至于让我换身衣服,还不是这场大雪,不买几件厚衣服我都不敢出门了。”
“三杯,是三杯,其中还包括一杯白玉霓。”巴道夫板着脸纠正。
两人并肩前行,你一言我一语倒是聊得格外投机。
俗话说人生四大铁,扛过枪同过窗,逛过窑子分过赃。
徐清和巴道夫一起喝了顿酒,说了些心里话,同时都看那些地痞无赖不顺眼,也算是相见恨晚,短短几句就说到了一起。
巴道夫很快将话题引到了那晚的混战上,话语间表示着对徐清的钦佩之情。
北境民风剽悍,人们最崇拜能征善战的勇士,像徐清这样以寡敌众全身而退的战绩足以被称作风暴女神的子女。
“你是受命运女神眷顾的人,和你喝过酒后,我在牌场上百战百胜,昨晚足足赢了三十多枚银币。”
巴道夫从兜里掏出一把银币强硬地塞进了徐清的手里。
“按北境的规矩,这是你的那份。”
“别忘了去野猪牙喝一杯好酒,我得去巡逻了,再见。”
拍了拍徐清的肩膀,巴道夫敛去脸上灿烂的笑容,恢复了那副古板的模样,独自走向马鬃街另一头,留下徐清看着手里的银币发愣。
“北境还有这种习俗吗?蹭来运气赢的钱要分给别人一份,祖父从来没跟我说过啊……”
“况且我这算什么好运气,打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架,赔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钱,怎么想都是惹了麻烦。”
摇摇头,徐清看了一眼巴道夫的背影,拐进了后巷。
今天的铁匠工会显然要比前天热闹得多,七扇大门敞开了五扇,几十个学徒在其中进进出出,一排四轮马车停靠在路边装卸货物,嘈杂的叫喊和指挥声混作一团,忙得不可开交。
徐清走进大厅,看着柜台后坐得笔直的黑脸男人,脸上露出一丝讶色。
“比上次精神多了嘛!”
黑脸男人没搭理徐清,礼貌地问道,“您好,有什么事需要我的帮助吗?”
“我想见工会的副会长安德鲁先生,请问他有没有空?”
“副会长先生就在二楼,稍等,我去帮您通知一声。”
“啧啧啧,这态度,铁匠工会的会长不会在这里吧。”
徐清感叹着,随意扫了一眼大厅。
铁匠工会今天的人虽然不少,但大多数都在外面,屋里只剩下几个干不动活的老头,其中便有一位熟面孔——考官老艾克曼。
此刻那位刻薄的光头老铁匠正坐在长椅上打盹儿,徐清见状没好意思打扰他,静静等待着黑脸男人的回信。
约莫有个十来分钟,黑脸男人一路小跑下了楼。
“安德鲁先生让您上楼见他。”
黑脸男人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把话传达完,“他对您打造的猎刀很感兴趣,期望能跟您商量下关于合作的事。”
“不过,他说他最感兴趣的还是您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