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大明宫内,赵全垂头丧气的跪在永泰帝徒樘面前。
“白痴,棒槌!”
“连个贾老三都拿捏不住?!”
“朕放你在锦衣府是做什么吃的?!”
“跟你那个白痴大哥一样一样没用!”
永泰帝徒樘看着赵全吹胡子瞪眼睛。
赵全满肚子腹诽,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大哥便是吏部尚书赵合,也就是上回想要拿捏贾赦,却险些被贾赦暴揍一顿的那位。
“让你手下的人给朕盯死了贾老三!只要他出门就给朕盯着!”
赵全想起当日在锦衣府,贾赦一道手势便让锦衣军退去的事。
唯唯诺诺地问道:“陛下,不如还是让暗卫去盯着……”
永泰帝徒樘怒不可遏,抓起镇纸便朝赵全砸去!
“你脖子上顶着的是颗猪脑袋啊?!”
“暗卫,暗卫要是能有用,朕还要你做什么?!”
“还不给朕滚出去办事!”
暗卫营统领当年跟贾赦好的同穿一条裤子。
哪怕现在贾赦十来年不出门,他也没有把握两人之间便会没了交情。
若不是天玺帝徒煜用暗卫营本是天子私军的名义,死死顶住压力,他早就将暗卫营统领换了八百年了。
赵全滚出大明宫后,永泰帝徒樘眼底疯狂之色骤起。
忽然,他看着戴权阴恻恻笑了起来。
“戴老狗,你怕不怕被贾老三揍上一顿半顿?”
……………………
隔了两日,终于天色放晴。
贾赦将贾琮要的人安排在银楼,准备带着贾琮过去看看。
才要上车,便见贾环畏畏缩缩地从黑油大门里溜了出来。
脸上还浮着几道红肿指痕。
“贾环给大老爷请安。”贾环先给贾赦半跪请安。
贾赦看着他挥挥手:“起来说话。”
贾环悄悄拉着贾琮,小声问道:“琮兄弟……你要去哪?”
“我,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贾琮见他形容神色跟往常大不一样。
又想起王氏暗害他那日,这孩子慌里慌张跑来给他报信的往事。
心头微软。
看着贾环柔声笑道:“我爹带我出趟门儿,环三哥,这是怎么了?”
“谁打得你?”
贾环摸了摸还火辣辣生疼的面皮,垂头丧气地道:“是,是老爷……”
贾赦眉头一皱。
那假正经窝囊废还真是越来越出息,都学会磋磨孩子了!
“先上车。”
贾琮拉着贾环上了车。
戚有禄见车内坐不下,便跟着贾乐一左一右坐在车辕上。
“环儿,你爹那假正经为什么要打你?”
贾赦沉着脸问道。
“今儿学里放假,我在院子里玩,撞见老爷考了我几句,我答不上来……”
“老爷,老爷就打了我一巴掌……”
二房现在住在荣庆堂的东跨院,比原先的荣禧堂要小很多。
赵姨娘周姨娘都没了单独的院子,只住在左右厢房里。
贾环在院子里撒欢疯跑,自然而然就撞见了贾政。
贾赦冷冷哼了一声:“得亏他还有脸打你,难道他自己学问很好么?”
“一个连秀才都考不上的窝囊废!”
贾琮噗嗤一笑,贾赦对上贾政跟贾母立即变得毒舌技能点满。
“爹,原来二叔没考上秀才?”
贾赦冷笑道:“一进考场就浑身脑袋疼,只能被人横着抬出来的人,怎么考得上?”
贾琮哈哈大笑。
贾环也想跟着笑,当着贾赦的面又不敢,忍笑忍得辛苦之极。
不小心扯着面上伤痕,疼得龇牙咧嘴。
贾琮道:“等会让贾安带你去医馆抹些药膏,将肿消下去也就好了。”
事关日后机密,他不想带着贾环去银楼。
鼓楼西大街街口。
贾琮下了马车,吩咐道:“贾安,你带环三爷去医馆上药,顺便去前面茶楼用些点心。”
“等这边忙完了就过去找你们。”
贾安答应着去了。
贾琮站在街口,停住脚步微微一笑。
他六感灵敏早就发现了从出府开始,便有人坠在身后。
戚有禄同时用眼角余光朝身后扫了一眼,悄悄地道:“贾叔,三爷,有人跟着。”
“两拨人。”
贾赦淡淡笑道:“破鱼烂虾而已,不用去管。”
他就算要找人算账,也是找这些杂碎鱼虾的主人。
贾琮见戚有禄出言提醒过贾赦后,这才笑嘻嘻地朝银楼走去。
徐能早早站在门前等候,身边还站着一位中年人。
见贾赦父子齐至,便要下跪请安。
贾琮连忙一把拉住他。
笑嘻嘻地道:“徐爷爷,你现在是良民,又是这银楼的东家,以后可别再跪来跪去的了。”
徐能抹着眼泪笑道:“这都是主子们的恩典,不然老奴哪有今日?”
贾赦指着徐能身边的中年人笑道:“琮儿,这是孙掌柜,以后就由他帮着徐能照看银楼。”
孙掌柜连忙朝贾琮拱手为礼:“三爷好。”
他当然知道徐能不过是挂名,真正的东家是眼前这个七八岁的小少年。
几人进了银楼。
当日被砸烂的柜台早已换了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