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么评价我就太过了。”吴岳笑道。
“对了,岳儿,你也成年了,该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过几天我去街上找个红娘过来,给你找一门亲事。”
听得母亲此话,吴岳只感觉自己的头嗡的一下就变大了”母亲,如今天下烽烟四起,夏州也未安稳,我怎敢将自己的儿女私情摆在前头。“
“我儿此言差矣,齐家治国平天下,先要齐家,然后才能治国。”吴岳的母亲语重心长。
吴岳来到这个世界上,还从未想过结婚之事,此时母亲提出说亲,他才感觉到自己和这个时代人思维的区别。“母亲,此事切勿再提。夏州一日不安,我一日不考虑自己。”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名日我就去找了红娘。”吴岳的母亲正色道。
吴岳无奈“母亲,拓跋思恭虎视眈眈,南边吐蕃也宠宠欲动,而黄巢叛军势如破竹,正在朝虎牢关急进,孩儿实在是来不及考虑自己的婚事。这样,待孩儿稳住夏州,那些狼子野心之人不敢对夏州起心思之时,就是我成亲之日,如此可好?”
吴岳的母亲盯着吴岳看了半天,叹了口气,又突然笑了一声“岳儿,你终究是长大了,你的心思,为娘是看出来的,一个夏州,你吃得饱吗?”
吴岳笑道“尽人事,知天命。男儿于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我感觉你不像我的岳儿了,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大野心,岳儿,切记,一将功成万骨枯。”吴岳的母亲语重心长。
吴岳一笑,他是古代吴岳和穿越过吴岳的结合体。尽管两个吴岳以前都没有什么野心,但是机会来了,若是抓不住,那他也便不是吴岳了。
“母亲,这个世界既然已经不适合我们了,那就打破他,让世人过上好日子”吴岳道“创造新秩序,难免有人牺牲,但是为了更多人能过得好,他们必须做出牺牲。”
天色已晚,吴岳的母亲也困意来袭,一阵一阵的打着呵欠。吴岳见状,辞别了母亲,向范青他们办公的房间走去。
是夜,银州。
天空好像一大颗黑色的宝石,纯净而清澈。今夜没有月亮,只有一颗颗明亮的星星在夜空中努力的散发着光芒,向世人诉说着他们的存在。
天穹之下,是灯火通明的银州节度使府,银州节度使拓跋思恭正背着手在节度使府内走来走去,向他的幕僚吾俊明问道“我们的探子还没打听到消息吗?”
吾俊明摇摇头“大人,最近夏州军好像很热闹,但是我们的探子一直打探不到具体原因。依我看,我们当趁吴岳立足未稳,将边境推至秦时所筑长城,也就是沙家店,上盐湾一线。”吾俊明用手划向地图,手指正指向夏州和银州中心。
“大人,万万不可!”另一名幕僚彭信瑞道。
“哦?”拓跋思恭道“你且说说有何不可?”
彭信瑞对拓跋思恭作了一揖“如今大唐尚在,黄巢起义虽势大,却无法推翻大唐,河东李克用对我银州虎视眈眈,我们此时出兵,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等同叛乱?届时不说吴岳能否借天下之势于我死扛,万一李克用从背后捅一刀子进来,银州岂不是万劫不复?”
“唔,言之有理。”拓跋思恭又看向地图。却听吾俊明道“大人,夏州此时人心不稳,吴岳小儿刚刚掌权,威信不足,可以说要灭夏州军易如反掌!大人,他李克用不过一条被大唐追杀的野狗,安敢起了心思向我们背后出兵?”
“嗯,这倒也是。”拓跋思恭点点头。
“不可出兵啊大人,如今正值秋季,我们若是贸然出兵,不说粮草可否跟得上,仅是夏州把我们缠住,我们便脱不开身啊,如今天下风云变幻,莫说李克用之前被大唐大败仓皇逃窜,即便如此,他如今也元气恢复了七八,更有兵士十万人左右,我银州步卒骑兵总才五万。”彭信瑞急忙道。
吾俊明大笑“信瑞我看你一点都不像年轻人,过于老成持重了。依我看,现在天下枭雄四起,大人若想分一杯羹,当先下手为强!”
“谬矣!夏州虽换了新主,然其主将未变,依然有很强的战斗力!”彭信瑞劝阻道。
吾俊明朝拓跋思恭拱手道“大人,乱世将至,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当取不取,反受其害!”
拓跋思恭闭目沉吟,许久之后,他一拍桌子“传我节度使令,三日后卯时点兵,出兵夏州!”
“大人,如要出兵,需打夏州个措手不及,三日后夏州已有准备,我们再无胜算啊!”彭信瑞怒道。
拓跋思恭将令牌丢在地上“吾意已决,三日后出兵,再敢出言动摇我军心者,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