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试管被用力地摔在了地上。紧接着诺曼当着这些研究员的面把面前的几百管试剂统统砸到了地上。

“我给你们工资是拿来干什么的？废物，统统都是废物！”诺曼几乎已经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了。奥斯本这一次的大规模试验再次失败了，两个月的辛苦全部化为了乌有。

当然这不是第一次失败了，诺漫试图从内心说服自己，生物研究不是请客吃饭，说成功就能成功的。

但是这段时间，诺曼身体上病痛和其他股东联合起来的施压，已经快要让诺曼·奥斯本崩溃了。

“滚！通通给我滚出去！”十几名研究员鱼贯而出，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继续待在原地感受诺曼·奥斯本的怒火。

地面细碎的玻璃渣上，倒映出诺曼苍老的脸庞。短短两个月，诺曼似乎苍老了十几岁。

再加上前一阵子军方采购会的落选，奥斯本的股价一跌再跌，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时候了。甚至已经有五名大股东威胁诺曼，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会要求重新举行董事会的选举。

诺曼很清楚，自己的家族遗传病研究才是奥斯本集团研究资金的大头，一旦重新选举董事会，再清查资金账目，自己损公肥私的行为立刻就会被曝光。

到时候别说研究出治疗自己遗传病的血清了，恐怕还得锒铛入狱。

“哈利，我对不起你。”诺曼很清楚，现在年轻的哈利虽然还很健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增加，哈利也会逐渐遭受家族遗传病的折磨。

多年以前，诺曼和哈利的母亲相遇的时候，当时的诺曼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凭借着自己过人的学识和强悍的能力，硬生生和一伙人一起创建了奥斯本集团。

可惜哈利的母亲最后因为难产，导致生下哈利之后，身体一直非常虚弱。直到哈利四岁的时候，哈利的母亲终于因为病重而撒手人寰。

从那一天起，诺曼就像变了一个人。对于心爱的哈利，诺曼动辄打骂，甚至觉得哈利的母亲就是被哈利害死的。

但是哈利也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切，就连哈利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害死母亲的凶手。所以父亲的暴戾，严肃，在哈利心中，都是自己应有的惩罚。

“父亲……”实验室外面，传来哈利·奥斯本怯生生的声音。这些年的高压之下，外表光鲜的哈利内心极为脆弱。

但是哈利很清楚，自己的父亲此时此刻，比自己更加的脆弱。

大着胆子走进实验室内，小心的避开地上的玻璃渣子，哈利上前一步大着胆子抱住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如果真的不行，大不了放弃吧。奥斯本偌大的家业也足够我们好好活到下半辈子了。或许有些事情我不清楚，但是父亲，我不希望你再这么继续伤害自己了。”

哈利的话就像一记强心针一般，狠狠的刺激到了诺曼。

在诺曼心里，哈利一直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孩子。诺曼每一天都好像走在钢针上一样，愤怒，暴戾，严肃，只希望哈利可以迅速的成长起来。

因为诺曼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又或者说还能为哈利遮风挡雨多久。

然而陷入绝望的诺曼在今天感受了哈利坚强的爱。

“对不起，哈利。”诺曼用力的抱住了哈利，看着这个个头已经超过自己的小子，诺曼忽然觉得，就算真的失败了，自己也能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