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的两个遗孤被擒,众人投鼠忌器。
周淮安道:“曹少钦,你再怎么样也是个武道高手,挟持孩童为质,对得起你的身份吗?”
曹少钦不屑道:“本座何须以他们为质,只是看着碍眼,先杀了,再来解决你们!”
说着手中剑就要挥出,毫不拖泥带水!
这时,一道黄沙挟裹内劲扑来,曹少钦连忙运掌震碎,却见一道令他亦心生寒意的锋芒直透眼前。
他不及斩杀两个孩子,积蓄内力于软剑之上,还手一刺,正好点中对方的剑锋。
两人内力硬碰硬交手,曹少钦双足陷入到沙中险险没膝,对方却飘荡至半空,还喷出了一口血。
“找死!”
曹少钦被人偷袭,暴怒不已,看清是李玄戈所为,不打算等他落地,内劲直往地面一送,人已如旱地拔葱,直斩李玄戈而去。
周淮安、邱莫言与金镶玉三人扑上,兵刃接连交击,铮铮不绝,不过片刻三人便给曹少钦诡异莫测的辟水剑法给斩伤在地,血染黄沙。
此时周淮安与邱莫言因失血颇多,气力有些不足,挣扎半天却爬不起来。
金镶玉则是挨了一掌,她如何受得住曹少钦浑厚的内力,亦是瘫软在地,不得动弹。
自骑兵出现,双方交战也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场上便只剩李玄戈与曹少钦二人能站着了。
曹少钦连胜众多高手,信心高涨,自生一股霸气,虽是太监,却显得雄壮阳刚,气势迫人。
他以辟水剑遥指李玄戈,左手握拳道:“天大地大,我最大!本座欲行之事,无有不成!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若降,本座给你一个体面,否则,与此等钦犯一起,必定死无葬生之地!”
李玄戈擦去嘴角的血迹,呵呵一笑,竟将长剑收入剑鞘,缓缓朝曹少钦走去。
周淮安看见李玄戈收起了长剑,惊讶道:“李兄,你现在就算投降他,他也一定会杀了你的!别忘了,他连自己人都杀!”
金镶玉却回想起之前李玄戈和黄药师在月牙泉边的一战,呆呆的没有说话。
曹少钦看着李玄戈收剑入鞘,也以为他要投降,傲然道:“若想投降,杀了他们,跪下来,向本座立誓效忠。本座看你也是可造之才,在大明又无瓜葛,可提携为一百户。”
李玄戈在距离曹少钦十步远的距离停住,他看着曹少钦手中的辟水剑,说道:“你的剑法,我看不穿,接不住,挡不下,躲不开。”
曹少钦昂首道:“辟水剑法如水无形,因势而动,变幻无方,你的修为当然看不透。”
李玄戈又道:“虽然如此,可我为什么要去挡,去接,去躲?”
曹少钦双眉一挑,“挡不住、接不下、躲不开,那就只有死!”
李玄戈握住剑柄,整个人气场骤然一变,四周黄沙疾卷,天地色变。
曹少钦脸色一变,周淮安等人亦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剑意正在腾空而起。
“被斩之前,先斩对手,最初的一剑,本该是最后的一剑!我只需一剑,只要你接不住就足够了!所以我根本不需要接你的剑!”
话音刚落,他手臂一紧,身似电闪,刹那间已从十步缩进至了三步,如同画面被抽帧一般凌厉迅速!
于此同时,拔剑而出的手臂,三处关节自行脱臼,利剑划出的轨迹看似一条直线,实则呈现波浪变化,没有规律。
最重要的是,这一剑之快,快到任何人都休想抓住,正如逝去的光阴,当剑芒银光出现时,那已是剑影掠过的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