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车外的向夜葵甚至没有穿外套,就这么一件黑色的围胸裹在身上。
“最起码一起吃个散伙饭呀,好歹我们是有着七个多小时的革命友谊的呀!”不知道从哪又掏出一块泡泡糖,向夜葵一边嚼着一边说着。
“饭就不吃了,不过我会在大理呆很久的,若是你从雪山归来,而且还不着急的话,可以来大理找我。”
向夜葵表示可以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准备上车。
“之前还说到大理请我吃过桥米线的,现在可好,直接给我来个过河拆桥……”向夜葵嘀嘀咕咕的,陈煦阳也没听个全部。
关上车门,似乎也就预示着两个人的缘分就此结束了。
陈煦阳也没多想太多,毕竟接下来这一路要遇到的人太多了。
或许这便是旅行吧,缘分到了要珍惜,缘分走了莫强求。
身旁是即将开走车子的向夜葵,而周围则是新鲜的景色让人沉醉。
一时间陈煦阳有些摸不清自己的情绪了。
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挥手作别一下?还是迎接新的开始呢?
似乎这个时候陈煦阳想通了莎士比亚的哲学问题。
活着,或者死去,这是个值得人深思熟虑的问题。
嗯?车怎么还没走呢?
车没开走,车窗却慢慢的摇了下来。
在洱海和苍山中间这条公路下,向夜葵微微伸出半个脑袋。
虽然帽檐同样遮住了半张脸。
向夜葵微微动了一下头,示意陈煦阳上前。
陈煦阳有些疑惑的走上前,微微的低下头看着向夜葵。
向夜葵一伸手抓向了陈煦阳的脖子。
后颈传来微微的勒痛。
下一秒,挂在陈煦阳脖子上的项链就落入向夜葵的手中。
这项链陈煦阳带了有几年了,是一只纯银的斯芬克斯猫的猫头,猫头不大,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猫儿的眼睛镶嵌的是蓝与紫的异色宝石。
虽然不大,但是胜在精致,每一条细致的纹路都刻画的非常让人喜欢。
这是纯手工打造的项链,当初陈煦阳买的时候也就不到一千块钱。
“看了一路了,这项链我很喜欢,压在我这留个纪念,大理的过桥米线什么时候你请我吃了,这东西我什么时候还给你!”向夜葵轻轻的将项链在手上缠了两圈,然后晃了晃垂下去的猫头吊坠。
还没等陈煦阳说话,向夜葵就关上了车窗,而后一脚油门,消失在了陈煦阳的视野中。
陈煦阳默默的看着,他当时背着吉他包,拎着非洲鼓和行李箱,根本反应不过来。
风中,这个男人独自站着。
上一秒还在感叹这个城市很美好。
下一秒,当自己独自一个人开始闯荡这个城市的时候,他就失去了他很喜欢的东西。
嗯,这是一种孤寂感。
源于向夜葵。
她终于是用了一种方式将这段本该结束的普通关系升华到了有了后续。
陈煦阳一个人独自在洱海边站了很久。
站到傍晚的时候街灯都亮了。
大理也有了万家灯火。
陈煦阳笑了笑。
大理万家灯火,却没一盏为我。
在这座陌生的城市,自己终于进入了角色。
旅行中的流浪者。
……
等等,她到底还是酒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