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腿蜷坐在篝火旁边等着食物被烤熟,脑子里开始想着明天要做的事情。
早上的时候有看到一丛新的椰树,明天要去查看一下,还有明天要找一个更合适的庇护所,不能再在这种位置了。
这一侧走来的两个多小时的路上都没有看到有椰树的影子,明天往回走之后应该向反方向探索,不然每天都把时间和体力浪费在来回之上肯定是撑不住的。
然后接下来的时间务必要在附近椰树上的果实消耗完之前找到稳定的水源,虽然暂时有椰汁的支撑这算不上最要紧的事情,但确实应该排上日程了,现在的生活还是太依赖椰树的存在了,等着哪天树上的果实吃完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还有明天要搞一点盐来吃,两整天的时间没摄入盐分,白藜已经感到有些头重脚轻了。
食物依然不是需要太过操心的部分,这片地域实在是物产丰富,短时间内靠林吃林,靠海吃海也是饿不死她的。
剩下的就是希望明天可以找到一些比较锋利的东西,是石头也好,骨头也好,贝壳也好,结实一点锋利一点就好,她实在是太需要一个可以帮忙切割东西的工具了。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埋在火塘里的鸟蛋被高温烤得炸开来,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把白藜的魂给勾了回来,她赶紧找了两根棍子,把火塘里的鸟蛋一个一个的挑出来。
她第一次烤这东西没有经验,等她把鸟蛋都弄出来的时候,不少的鸟蛋都已经炸开了。
露出来的白生生的蛋白上滚了一层黑乎乎的草木灰,看着有些倒人胃口。
不过白藜知道这东西不脏,这种时候也没有什么嫌不嫌弃的,把裹着蛋白的壳子掀了就直接往嘴里填。
这可是正经的顶饱的熟食,带着香气和热气填进嘴里,顺着喉咙滑进肚子里,吃的她甚至感到有些难以言说的感动与幸福。
人一但沦落到这种时候,就会变得异常好满足。
白藜连吃了好几颗鸟蛋,把被烤裂开的鸟蛋全部下肚了,吃的胃里都暖融融的。
这个时候煮在火边上的椰汁也开始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她把风衣兜里剩下的几颗鸟蛋全部掏出来磕进椰汁里,等待着椰汁荷包蛋的出炉。
她身上的这件风衣早上的时候沾了一身的蛋液,这料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好的出奇,蛋液泡了半天都没有浸透,最后整个干在上面了。
行动之间扑刷刷地往下掉着白沫子,刚才白藜从兜里掏鸟蛋的时候还掏了满手的白沫,等着找到固定水源了以后一定要把自己和身上的衣服一起洗干净了。
这样一想,她就又把寻找固定水源的重要性往前提了提。
剩下的十几颗烤熟的鸟蛋和一只椰子她就不准备再吃了,这是明天早上的早餐。
鸟蛋这种东西很好熟,在椰汁里面滚了几下就成型了,一只一只小巧的荷包蛋飘在椰汁上面随着沸腾的水泡上下浮动。
看得白藜口舌生津,垫了两片香蕉叶把椰子壳从火塘边上捧了下来。
刚从火堆边上取下来的这碗椰汁荷包蛋的温度还有点太高了,放了好一会儿她才把这碗汤喝进肚子里。
椰汁混着鸟蛋喝起来的味道又鲜又香,一碗热汤下去整个人都暖起来了。
太阳即将彻底落幕,白藜最后给火塘里的篝火添了几把柴,就在海浪无休无止的拍击声中沉沉地睡去了。
这一觉大概过去了半宿,她的生物钟很是精准,睡前反复惦记着夜里要起来给篝火添柴,月上中天的时候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朦胧之间她感到月光明亮的过分,夜里睁开眼睛她竟然被自然的光线晃得眼睛一阵刺痛。
眼部神经的不适让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过了很久等她感到被刺激出来的眼泪已经流尽,眼睛彻底恢复了平常的状态的时候,她才低着头,背着光,一点一点缓慢的睁开自己的眼睛,让它去适应现在的环境。
周围的一切清晰地展现在眼前,碧绿的香蕉叶,即将熄灭的篝火,灰白色的石面,青灰色的石壁断层,一切一切都清清楚楚。
属于夜晚的黑暗没能在自己的主场取得胜利,明亮的冷光照彻了整片大地。
是月光吗?
白藜有些迟钝的想,月光原来是这样的明亮吗?在她的记忆里,似乎并不是这样的啊。
她抬起头想要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