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想法下,阿染几乎是颤抖着抬起了左手,但……右手又理智地把左老婆给压了下去。
不行,阿染从来都不是什么恶龙。
阿染在穿越前,是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中的废物律师,他没什么大本事,但阿染拥有作为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以及职业操守,他不会放弃这种信念,无论面对何种条件。
因为这是他作为一个人的证明。
忘记了这条底线,等于彻底成为野兽,而野兽是回不去的。
从《龙族》世界诞生的阿染,他非常了解,对于寻常生命体来说,感染龙血意味着什么,这代表面对危险、丧失一切自由,甚至是迎来死亡。
所以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强迫面前的二人成为自己的实验体。
这头的阿染,还在心中和自己的兽性挣扎;而旁边的高武士,没得到阿染的回应,又继续喋喋不休了起来。
这高武士不耐烦地扫过四周,用的是让人厌恶的命令口吻:“喂,你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你去告诉他们。就说,在火之国大名的许可下,千手家的忍者大人已经对这地方进行了征用,用于木叶忍村的建设,所有人要在两天内搬离;当然了,如果你们不愿意搬,那也就不用搬了。”
说到这,高武士眼睛眯成了条缝,言语中全是傲慢和杀意。
因为在他所处的火之国,规则是很简单的弱肉强食,一切都依靠实力说话。虽然,在武士之上还有忍者,但相比于这些泥腿子平民,武士是拥有绝对的权威的,他随便提个要求,下面的人就应该无条件去执行。
高武士刺耳的言语钻进了阿染的耳蜗,而后者深吸了口气,他在短暂完成了自己的思想建设工作后,原谅了对方失礼的态度,解释道:“嗯……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没法搬家,这里就住了我一个人,不过如果你们要征地建村的话,我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人都住在这里,我也热闹。”
“热闹?”高武士原本是嬉皮笑脸的,下一秒,面色就变得阴沉而狰狞。
他直接抽出了腰间的武士刀,讥笑道:“热闹个屁,你以为忍者大人都和你们这些贱民一样吗?你最好给我卷铺盖滚。”
不过,这头刚一动手,旁侧的矮武士就拦住了他,制止了这场“流血冲突”,那人对同伴道:“算了算了,这地见血不好,万一千手家的柱间大人追究下来,我俩可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阿染以为,总算还有个讲理的人的时候,不曾想,那矮武士从腰包里拿出了几张银票,随意扔在了地上的泥里。
那动作,就像是在打发野狗。
克制、克制,阿染不断提醒自己。
与此同时,那高武士还火上添油,他冷哼了两声:“切,那么硬气,不就是想要钱吗?和你们这些刁民相处就是麻烦,拿好了算我赏给你的。”
阿染看了眼地上的废纸,大口呼气。
他在安慰自己,虽然对方不是人,但自己不能和他们一般见识!这就好像走在路边上被狗咬了口,总不可能咬回去吧!
不过,历史的经验证明,隐忍换来的不是理解,还是更加肆无忌惮地暴行。
这头,高武士看见阿染不为所动,立马推开了矮武士,提刀上前,他冷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迟疑,毕竟一个平民胆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武士的尊严,这是绝不可能被允许的。
所以,他二话没说,一刀就朝阿染的脖子砍了过去。
这袭击来得突然嘛?
不见得,毕竟武士的整个动作在阿染眼里就像是慢放,不过他没有躲闪,而是任凭那武士刀落下来。
“当!”
刀刃落下,可并没有出现血肉横飞的画面。
在这武士刀接触到阿染的皮肤后,刃口根本无法嵌入皮肤分毫,反而在上面直接拉出了一串火星子和金属摩擦的嘶鸣。
那一瞬间,遭遇攻击的阿染脸上的愁苦、纠结都消失了,他笑了,笑得如释重负。
阿染不用再忍了。
当一个人的内心底线不再限制他的行为时,他的做法将会无比直接、了当。
阿染顶着刃口,慢慢上前,他对那两人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根据刑法第二十条规定,为了制止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一定的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需要负刑事责任。现在,你们先动手了,所以我后续的行为,皆属于正当防卫。”
高武士还在发呆,他很疑惑,为什么自己的攻击没有任何效果?也疑惑,面前这个家伙说的每个字自己都能听懂,为什么连在一起自己就听不懂了?
另一旁的矮武士显然机敏得多,他立马就意识到了,阿染可能是忍者,武士对于忍者的冒犯是不可以被原谅的。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可惜的是,现实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
因为阿染开口了,他彻底隐去了刚才脸上的睡意,一双金色的眸子迎向两人的视线,脸上的皮肤皲裂,如同鳞片一样在呼吸波动,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根据你们刚才的行为,存在构成主观意图上的故意伤害罪、故意杀人罪。现在,罪名成立,作为惩罚,你们就永远留在这里陪我吧!
言灵-王权。”
一语落地,两位武士的身体突然承受了一股重压,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反抗,下一秒就如同蝼蚁一样,埋进了刚才撒了钱的土里。
傲慢者,终将谦卑跪下;
暴行者,必定死于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