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润青说完,又回头对那两名押运人员道。
“你们有没有感觉刘惠芬发出的呜呜呜声像哼一首歌?”
那两人听后,立即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很像在哼歌。”
这个答案让檀润青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毕竟刘惠芬跟张思明这对组合平时就是刘惠芬在主导。
而张思明是从小在日本特殊学校里被深度洗脑的,他很可能受到过某种深层的催眠。
被催眠的人潜意识里被植入某种指令,平时看不出什么异样,一旦接受到指令,他整个人就会像被上了发条的时钟立即开始行动,机械地做出某种他平时不可能做出的行为。
刘惠芬这所以嘴被堵住了还要咳嗽哼歌曲,一定是在给张思明发指令。
檀润青把自己的推测跟檀润青简要做了一个说明。
庞赓恕万万没想到刘惠芬竟然可以用这种方式指挥张思明,当然,他担心檀润青在骗自己。
因为这事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不过他还是有些激动,并希望这是真的。
毕竟这事是自己经办的,张思明突然这么不明不白死了,到时候主要责任肯定得由自己来承担。
真要那样的话,不仅这个津门站站长当不成,这辈子的前途估计也到头了。
如果能找出促使张思明突然跳车的真正原因,只要不是自己人内部的主观故意,那么戴老板很可能还是愿意网开一面,对自己和相关人员从轻发落。
想到这,庞赓恕心中又涌起一丝希望。
他连忙对檀润青道,“檀组长,既然这样,那就把刘惠芬带上来审讯吧,只要能撬开她的嘴,我们就可以得到相了。”
谁知,檀润青却笑着摇头,“庞站长,刘惠芬肯定要审,不过这事不急,我们自己得先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捋清楚,审讯的时候时候才能牢牢把握主动权。”
“押运人员不是总共有六个人吗,这两个人记得不是很清楚,要不把另外两个也带上来,等问清楚再说。”
庞赓恕一听,感觉有道理。
于是让人赶紧把刚才审过的那两个又带到审讯室,让他们回忆一下刘惠芬在车上到底有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两人想都没想就点头,“有有有,那女人刚上车就不停咳嗽,后来又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庞赓恕即高兴又生气,他瞪了那两人一眼,“那你们刚才怎么不说?”
两人苦着脸道,“当时我们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直没想起来啊。”
檀润青摆摆手,“庞站长稍安勿躁,这事不能全怪他们,是刘惠芬太狡猾了,谁也不会料到她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传递信号,所以根本不会留意。”
庞赓恕想想也觉得有道理,连忙又问,“现在可以审讯刘惠芬了吗?”
檀润青终于点头,“可以了,不过这个女人非常狡猾,而且他跟张思明身上很可能还藏着更大的情报价值,否则她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让张思明自杀,所以一会儿审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别把她弄死了。”
庞赓恕觉得檀润青说得有道理,此时他已经恢复了镇定。
只要能从刘惠芬身上挖出更有价值的情报,相信戴老板一定不会再追究自己这次意外事故的责任。
他立即让人把刘惠芬带上来,摘去头上的头套。
庞赓恕正要将她嘴里的布拿出来,却被檀润青阻止了。
“庞站长,布暂时就别拿出来了。”
庞赓恕一愣,“不拿出来她怎么说口供?”
檀润青笑道,“比起口供,我更想先听听刚才她在卡车上哼的那首歌。”
“对对对。”庞赓恕一听,顿时反应过来,回头对刘惠芬道,“张太太,只要你能把刚才在卡车上唱的那首歌哼一遍,我保证不对你用刑。”
刘惠芬根本不搭理他,而是眼神复杂地看着檀润青,一言不发。
檀润青知道她可能很惊讶自己怎么会知道她在用咳嗽和哼歌的方式在给张思明传递信息,更不会轻易招供,于是对刚才被用过刑的那四个押运人员道。
“这事就交给你们了,只要能让她开口把车上哼过的那首哥再哼一遍,我保证会跟庞组长一起向戴老板为你们请功。”
“用什么刑都可以,只要别把她弄死就行了。”
“谁要是把她弄死了,那就只能让你跟她一起去死了。”
几个人因为张思明突然自杀可能断送自己的前程,甚至下半辈子都要被关在牢里而郁闷。
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感觉憋屈,此时知道可能跟刘惠芬有关,几个人心里都想把积着满腔怒气发泄到这个该死的女人身上。
听到让他们来审,立即都摩肩擦掌。
以前特务处审犯人一向下手很重的,审死了也无所谓。
没想到这位檀组长竟然不让弄死,那么下手就得拿捏好分寸了。
于是几个人开始商量,该怎么做到即让她感受到疼,又不伤及性命的法子。
比如坐考虎凳,在她的十个手指甲里插进竹签,再把她的指甲一片片拔下来,或者把她关进笼子里放狗咬。
檀润青就在旁边看着,每用完一种刑,就让他们停一下,问刘惠芬愿不愿意把刚才车上那首歌再哼一次,用咳嗽发出的摩斯密码再重复一次也行。
刘惠芬疼得晕过去几次,但就是不肯开口,这让庞赓恕和几名押运人员很失望。
要是她开口了,证明是她在指使张思明跳车,他们这些人顶多就是办事不力。
如果这个女人一直不肯开口,他们可能就要担负内奸的的罪名。
庞赓恕看得很着急,“檀组长,这女人骨头硬得很,怎么办?”
檀润青知道日本人训练出来的特务很多都有反审讯经验,而且这种刑讯只要扛过头一轮,后面再怎么施以酷刑对他们来说都是小儿科。
他看了庞赓恕一眼,“先停下来吧。”
“不能停啊檀组长,处座还等着听我们的结果呢。”庞赓恕显得很着急,“你倒是没什么,我们就不一样了,如果审不出结果,今天津门站参加行动的人这辈子就完了。”
檀润青笑道,“我完全理解庞站长的心情,也希望能帮你样度过这一关,但是这种时候继续对刘惠芬用刑已经没多大意义了。”
闻言,庞赓恕颓废地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满心绝望。
他冲到刘惠芬的身边,直接扯掉她嘴里的布,冲她怒吼道。
“你他妈到底说不说,再不说老子把你一块块垛碎了扔出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