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会马上跟上级联系,想办法确认‘金鱼’到底是怎么暴露的,会不会是内部出了叛徒。”
余德水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地下党,临危不乱。
见泉泽芳紧张得大冷天额头都沁出汗珠了,连忙又安慰道。
“事情既然发生了,你也别太紧张,一定要沉着冷静。”
“一会儿我拿一包茶叶给你带走,如果特务处问起你这么晚到这来做什么,只要说我是你表叔,到这来拿茶叶的就行,这段时间就不要再过来了。”
“另外,特务处那名特务很可能会继续来纠缠你,所以这段时间你千万不要有任何行动,也别着急上火,尽量跟他周旋。”
泉泽芳点点头,“我知道了余叔。”
“以后别再叫余叔,要叫表叔。”
交代完之后,余德水随手拿了一包茶叶递过去。
“赶紧回学校吧,我也得尽快去向上级汇报。”
檀润青一直坐在巷口的车里盯着问渠茶馆后门。
十几分钟之后,发现泉泽芳提着一个纸包从里面出来。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穿长衫戴一顶瓜皮帽,看上去挺斯文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先拦了辆黄包车让女孩坐上去,同时大声责备。
“要茶叶你可以等明天白天再来嘛,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大晚上跑出来多危险啊?”
“赶紧回学校吧,我还得赶着去进点茶叶,明天店里等着用呢,没空送你回去了。”
女孩忙不迭答应,“知道了表叔,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行。”
等女孩离开之后,那个男人也拦了辆黄包车,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檀润青悄悄跟着泉泽芳,发现她到了金陵女中门口下车走进去,还跟门卫打了招呼。
看来这丫头真的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而且就住在学校里。
弄清楚她的身份,以后就好办多了。
檀润青开车回到洪公祠1号,刚进宿舍没一会儿,张凌天和黎为民两人就一脸八卦地敲门进来。
两人贱兮兮地笑着问,“小檀,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应该啊我的檀少爷,我们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会在酒店开房呢。”
檀润青当然知道民国的开放程度跟后世比起来一点都不逊色,特别是那些思想完全西化的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仍然有许多恪守传统道德观的人。
檀润青虽然不是传统礼教的卫道士,但是对于那种一见面就恨不得滚在一起的西方快餐式感情有些不太感冒。
他的感情观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即使一见钟情也不可能第一天见面就去开房。
更何况自己跟那个叫泉泽芳的女孩根本谈不上一见钟情,当初在郁金香号上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就已经注定自己不会给她好印象。
而且今天自己还缠着她,让她陪衣服不成,又逼她请客吃饭,她估计对自己恨得牙根痒痒。
现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特务处的特务之后,估计更会对自己退避三舍了。
当然,在张凌天和黎为民面前,檀润青必须表现得自信而又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