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月大闹魏都大梁的事情并未在西秦广泛宣传。
从未有武夫登高的北渊天下,西秦这样的穷弱小国突然出现了一位山巅境武夫,难免会引来很多目光和不必要的麻烦。
而大魏更不可能主动宣传这件事情。
毕竟作为东华州屈指可数的强盛帝国,竟然被一位山巅武夫直入帝都大梁,无视护国大阵,打碎了皇帝的长生桥,这怎么样来说,都是天大的耻辱。
渭阳主街。
陈渔与陈玄月并肩而行。
李青候、长生天、伶月、满天星、宁蚩等人以及文武百官紧随其后。
季桃之紧紧拽着陈玄月的衣袖,看着四周人间烟火,满眼好奇。
“陈渔,你说我就藩,选在哪里好?”
看着身侧身着白龙鱼服的少年,陈渔愣住了。
“皇兄,你要就藩?”
陈玄月说道。
“天下王侯,就藩不是常事吗?”
陈渔说道。
“可是……”
话还未说完,便被陈玄月说道。
“陈渔,既然当初我让你登基,那么说明以后总会把西秦交在你手中,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吗?”
陈渔眼眶泛红。
“皇兄,如果长大的代价是与你分别,那么朕宁愿永远长不大。”
陈玄月摸着她的头笑了笑。
“书上不是说了吗,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过书上还说了,人生何处不相逢。”
“陈渔,我只是去就藩了,而不是永远的离开你了。”
陈渔说道。
“可朕宁愿皇兄久在身侧。”
陈玄月说。
“那么我永远都是监国摄政王,你永远不会是大秦真正的皇帝。”
“上次我带你去吃了糖葫芦,这次我带你去吃李记羊肉泡馍怎么样?”
陈渔擦了擦眼泪,说道。
“好。”
那一天,陈渔的糖葫芦吃得很快,便蹦蹦跳跳拉着皇兄去渭北去看夕阳去了。
这一天,陈渔的牛肉泡馍却吃得很慢,似乎是想把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皇兄就永远不会离开他。
……
……
次日,玄安殿。
“你说摄政王大人怎么突然就要就藩了?”
“陛下虽然是凤凰血脉,但独立治理朝政,她能做好吗?”
“有丞相大人全力辅佐,有什么做不好的,只是这就藩如此突然,不会是摄政王与陛下发生了什么分歧和矛盾了吧?”
“满天星、宁蚩、以及李青候大人,都算是摄政王大人的人,他们不会跟着摄政王大人一起去封地吧?”
……
尽管文武百官们的议论声极低,如若窃窃私语。
但陈渔还是听得真切。
她叹了口气。
知道皇兄就藩是不想让自己在世人眼里,如同一个傀儡皇帝,而是要真正做这大秦的千古女帝。
下一刻,她站起身来。
“朕与皇兄并没有发生任何分歧,更无矛盾,只是皇兄执意要就藩。”
“另外满天星将军,宁蚩将军,李青候丞相等人,也不会随皇兄同去封地。”
“与皇兄同去封地的,只有长生天国师。”